文羚本就有点惧怕医生,他在医院大厅电子屏上看见过李文杰照片,这是个外科医生,好像还是个教授什,医生身上天生气场让文羚有点发怵,本能地往梁如琢身后退步。
仓皇间他几乎要抓上梁如琢手,仅剩理智让他手停滞在半空。
细小躲闪让梁如琢尽收眼底。
他坦然自若地伸开手,如同热带雨林中捕食飞虫花草,从不主动扑食,而是等待着食物自己扑进口中。
文羚果然把手伸上来,紧张地握着。
梁如琢就花两周时间用各种办法把那把枪据为己有。而在此之前李文杰从来就没听说过梁如琢喜欢玩枪。
医院有中央空调,但大厅里热气照顾不到这大面积,文羚往冰凉手心里呵着热气,轻轻搓搓,后来索性直接把手按在滚烫额头和眼睛上暖和着。
前面排着二十多个病人,还赶上个割伤手挂急诊插队,渐渐,眼前有些模糊,文羚扶把站在身边人手臂,小声说着抱歉,脚底发飘怎也站不住。
他本来想让胡伯带自己过来打点滴,但胡伯急着去给梁在野送文件,看那副焦头烂额模样,文羚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现在有点后悔,不过是个文件而已,让梁在野特助回来取不就行。
“喝水吗?”
手指纤长,骨头比想象还要软,像在寻求安慰,害怕地走近,更害怕自己被推开。
但梁如琢并没有,反而轻轻握握当作安慰,眼角出现浅淡笑纹,把文羚带到李文杰面前:“侄子病,好像有点严重。”说罢还安慰文羚,“他不止会做手术,放心。”
文羚小心地望眼梁如琢脸,有点不知所措,但终归是安心下来,不再焦灼得像只换新窝仓鼠。
他活在金丝笼象牙塔里,接触不到社会,算起来周岁才十九,还是个小孩儿,不会把别人想得太坏,只会傻乎乎地黏着对自己好人。
梁如琢若无其事地纵容这个小孩靠近,毫无负罪感,还轻松地跟李文杰说直接刷卡就
头顶有个声音低低地问他。
文羚惊觉自己直扶着人家胳膊,立刻难堪地收回手,眼睛都没敢抬,边摆手说着不用不用,烧红脸颊因为尴尬而更红。
沉默几秒钟,文羚忽然抬起眼睑,满眼诧异。
梁如琢就站在身边几厘米近处,手里拿着瓶拧开瓶盖矿泉水,关切地俯视着自己。他扶扶文羚肩膀,附在耳边悄声跟他说,“过来,帮你插个队。”
注射室里有两个正忙碌着配药女护士,有个长相英挺男医生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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