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上大学,他需要忍受事情就没有那多,除得把家里这位难搞金主少爷伺候满意,其余生活让他觉得十分满足,只要能继续画画,他没资格挑剔。
同系女孩子们都或多或少地憧憬他——那个男生盘起腿随便找个角落写生,苍白侧脸凝视画板时分外迷人,回眸刹那柳叶眼弯弯地笑起来,眼神像池融化冰。
他套在朴素外套里衬衣经常在各种奢侈牌子中变换,每次作业也常常拿到最高评分,成为作业展墙上常驻客。在美术学院求学贵族子弟不少,但同学们总对文羚充满好奇,也许是因为他性格上总有那点与众不同。
文羚知道同学们背地里猜测,也常常禁不住地想,如果有天他们心目中好学生跌落进泥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被梁家大少买回来操屁股廉价货,脸上会是个什表情。
想起那种极度恶心表情,文羚就想笑。
窜出来,直卧床不起,管不着自家这位无法无天大少爷,眼睁睁看着梁在野潇洒离婚,还把这只病怏怏金丝雀养在家里近两年,老爷子气得不想再管,只会成天念叨着如琢,年到头也盼不回二儿子这个大宝贝疙瘩。
等到门重新被关上,文羚虔诚地攥着袖扣贴近脸颊,隐约有熨帖暖意透过手心。
袖扣是年前事。
北方凛冬不是谁都能挺得住,常能听见有人半夜喝醉酒躺在路边活活冻死新闻,零下二三十度,即使穿着厚羽绒服那寒气也往骨头缝里钻,泼碗水落地就成冰块摔碎。
文羚只穿着件丝绸睡衣,用力裹紧想勉强抵御凛冽寒风,冷风反而毫无阻挡地刮着紧贴睡衣皮肤。他只能徒劳地坐在梁家老宅门口,等梁在野什时候消气放他进去。
那天刚巧赶上梁如琢办完事回来路过家门口,看见老宅子外缩着个单薄少年,在零下二三十度夜里穿着身薄薄丝绸睡衣。
梁如琢不是个爱多管闲事人,就算是条快
他解释过,同学生日会,唱歌时候有点忘时间,回家已经晚上九点。
梁在野本来没那生气,板着脸训他几句,让他快点洗澡做,到卧室找他。但文羚换上睡衣想要进浴室时,梁在野才注意到他白皙下颌上有个口红印,脸色转眼就阴。
文羚自知不占理,但还是绝处求生般细细解释,只是真心话大冒险他输,同学们开玩笑。他忘洗。
临近晚上十点,梁在野砸烟灰缸要他滚出去。
文羚听话地滚,坐在天寒地冻门口等梁少大发慈悲让他再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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