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月安仍旧躺在床底下。
他终于知道贺玉楼躺在这里感觉。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床板,也终于知道贺玉楼为什会喜欢躺在他床下。他靠手臂移动自己身躯,极为仔细地看床板上大片大片密密麻麻墨迹。他从前根本不知道,贺家竟然有这样片天地,竟然就在他每天睡觉地方。而不
贺玉楼低头看着三轮车上两张床单裹着躯体,说:“贺家除琴,还有个字——直。”
老头把三轮车推到门口,众人立即退开三尺,老头嚼着草,骑上车走。
领头红袖章绕着贺玉楼走两圈:“干那脏事人原来长这样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有个人呢?”
贺玉楼说:“不知道你说是谁。”
“不知道?就是跟你干脏事,你那兄弟。”
人都找不到,他们更找不到。”
温月安忍不住道:“那你……”
贺玉楼看着温月安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他喉结与胸腔振动似乎与两人心拍数样,下下,合在块:“去地方,没有琴。以后不弹琴,也不想再见你。但是你,还要弹下去。”
贺玉楼轻轻拭去温月安脸上泪,字句道:“温月安,从今以后,你这双手,要扛着贺家琴,直弹下去。无论这人世间成何种模样,哪怕再无日月,白骨累累,你都不能逃,不准死,你要直活着,把琴传下去,像父母教你那样,像教你那样,教你学生……这是你欠们贺家,你要用辈子来还。”
温月安抓住贺玉楼手:“……贺玉楼……这辈子,你都不见?”
贺玉楼看眼常良言,说:“家只剩个。”
领头质问:“另个呢?”
贺玉楼仍然看着常良言:“你也看到,刚才车上有两个人,妈,弟,都死。”
“……”常良言被贺玉楼目光笼罩着,突然改口道,“许是……许是记错。”
领头红袖章厉喝:“记错?!这种事也是能记错?!看你是想包庇反g,m!”他对兄弟俩已经死个事本就非常不满,常良言竟然还敢改口,于是便命令道,“把这两个反g,m都给押到牛棚去!”
“啪啪——”
卧室外响起锤门声。
老头在门外压低声音喊:“小崽子,快点,他们等不及。”
贺玉楼翻过身,把温月安推进床底下,然后便马上跟着老头出去。
“你要他直活着,去扛那琴,那你自己呢,就这撒手不管,什也不扛?”老头推着三轮车往外走两步,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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