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板上,深色桌影不断摇晃,钢笔从桌子上掉下来,落在地上,也被拉出长长影子。
潮湿海风从窗外吹来,吹散房中燥热空气。页纸被吹离桌面,缓缓飘落,掉进墙边五斗柜下方。
第二天早上时候钟关白只穿着条三角紧身泳裤,支着双长腿大大咧咧地坐在车顶上,叫陆早秋下楼,说是要去朝阳下游泳。
不但要去游泳,还要做遍所有从前不曾与陆早秋起做事。
所以当他和陆早秋游完泳回来接到季文台电话
钟关白故意说:“陆首席,你还没回答,这是考试——”
“唔!”他被捉住双手,按在桌子上。
陆早秋揭下眼睛上布,覆在钟关白眼睛上:“公平点,轮到你。”
视线被剥夺让其他感官骤然变得敏感,钟关白感觉修长手指划过腿间,挤进身体里:“嗯……什轮到……”
手指与黏膜摩擦,渐渐发出足以让人脸红水声。
人可以坚强到花几天来接受巨大痛苦,却可能要花年来接受痛苦离去。那不止是事后庆幸与狂欢,更是后怕,是心有余悸。那个在乐器行大笑与痛哭下午,不是某种终结仪式,而是另种开始。
钟关白开始不厌其烦地做些无聊事,比如不停地叫陆早秋名字。
比如不停地对陆早秋念他并不高明诗。
比如突然写出几张旋律极其搞笑乐谱,佯作郑重其事地递给陆早秋,叫他视奏。
比如随便出个诸如“大腿”之类奇怪主题,叫陆早秋即兴作曲演奏,目十分可疑。
陆早秋低沉声音从上方传来:“多少赫兹?”
水声越来越大,钟关白身体直从耳畔酥麻到脚趾,手指紧紧抓住桌子边缘,艰难地从唇齿间发出点声音:“……陆……早秋……”
“回答。”陆早秋另只手拿起钟关白记录成绩钢笔。
“啊……嗯不知……唔……”
夏末暖阳点点地照进来,把桌子影子拉得很长。
再比如蒙上陆早秋眼睛,然后拿着琴弓在琴弦上划拉两下,问:“多少赫兹?”
边问边拿纸记录,美其名曰:视唱练耳考试。
陆早秋绝对音准没有什可质疑,只是他穿着白色衬衣站在窗边,眼睛上蒙着白色布,面朝钟关白回答出个个数字样子禁欲而纯洁,甚至带着点可以让人随意欺负错觉。
考官钟关白边着迷地欣赏着陆早秋认真样子,边胆大包天地用手敲敲桌子,问:“那这个呢?”
“嗯?”陆早秋朝声音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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