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看着那个笑容,心中也跟着安宁下来。
陆早秋向护士要卷细绷带。他保持着夹琴姿势,低着头,将每根指节都缠上绷带。
钟关白突然理解这
钟关白眨巴眨巴眼睛。
“戴着。”陆早秋说。
钟关白期待地写:“还是帅吧?”
陆早秋看钟关白半天,道:“这样来找比琴人应该会少些。”
其实陆早秋从来不评价别人容貌,无论褒贬,钟关白乍听,甚至觉得有点稀奇,过两秒才反应过来什意思。他就像个特别讲究老帅哥人到中年突然不小心发福,还被自家漂亮老婆嫌弃似,在速写本上画个戴眼镜小钟关白羞愤大哭,配文:“真不帅啊?”
钟关白拎着小提琴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时候,陆早秋正靠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慢慢朝陆早秋走去,病房过于宁静,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响声。
陆早秋没有任何反应。病床上男人苍白而安静,就像茫茫雪地中,刀斧凿刻雪人。
钟关白走到病床边看陆早秋很久,才小心地伸出根手指,轻轻拨下陆早秋睫毛,然后迅速把脸凑到离陆早秋脸不到两公分地方。
陆早秋睁开眼,睫毛在钟关白框架眼镜上刷下。
“这也信?”陆早秋笑起来,但他眼神落到钟关白带来小提琴盒上时,笑意便褪些,“现在如果有人来找比琴,大概不敢。怕比不过。万,把你输给别人怎办?琴给。”
钟关白心里狠狠疼,来不及写字,先忙着把琴盒打开。
陆早秋接过小提琴,侧头夹住,左手手指在琴弦上移动。他没有拿琴弓,连串繁复指法变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个人默剧。
这幅画面有种荒唐悲伤感,钟关白不太敢看。
陆早秋闭着眼睛,眉心微蹙,下颚仍夹着琴,两只手空出来,好像在思考什。过会,他右手在左手小指指节上按按,嘴角竟然渐渐浮现出个笑,病房里瞬间冰雪消融。
钟关白和陆早秋对视会,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个大近视,现在得照顾陆早秋,天用眼时间比以前多,戴隐形眼镜扛不住,只能框架上场。
钟关白本身极少戴眼镜,嫌不够帅。而用唐小离话说,戴眼镜那都是良家子,他们那就不是正经人,戴也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钟关白拿起速写本,写道:“陆首席,是不是不帅?”
这话撒娇卖萌求反驳成分居多,陆早秋取下钟关白眼镜,看会双目迷离钟关白,又把眼镜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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