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子啊——”钟关白走到琴房书架边,伸出手,册册地去摸书架上摆好钢琴琴谱,他从头摸到另头,手指沾上层薄薄灰。
他收回手,低头盯着指尖上灰尘,说:“有爱心慈善家里不缺个钟关白。”
慈善界不需要钟关白,是钟关白需要慈善。
舍不得不去当救世主,不见得比舍不得名利高尚几分。
当圣母容易,当恶人才难。
“小喻子,赔完违约金,工作室还亏多少?”钟关白问。
喻柏:“白哥你还是要走?!”
钟关白:“你先说亏多少。”
喻柏迟疑会,报个天文数字,钟关白又从抽屉里摸出两份汽车产权证,再算算手上股票:“嗯,好歹攒点身家,赔得起,还能给你们每人再发半年工资。”
喻柏想说什,钟关白打断他,“小喻,这几年过来,钟关白还是有几个朋友,会尽量把你们都安排好。”
说。
钟关白抬起头,琴声里月光带着愁意。
他把那幅字小心展开,借着月光给陆早秋看。
“关山此行望归早,白雪落尽仍是秋。”陆早秋轻声念出那两行字,微微动容。
关白为头,早秋为尾,正是叫钟关白回陆早秋那去。
人哪,所有境遇仿佛都是被生活所逼,受命运所迫,其实不过是舍不得。若锁腕便断腕,缚足便断足
“是担心自己没地方去吗?”喻柏几乎愤怒地说,“弄半天你觉得们都在担心自己出路?所有人都是在为你工作,白哥,你都这红,们不能为你可惜?陆首席那种不识人间疾苦人觉得们在娱乐圈追名逐利,庸俗,你也觉得?好,就算们庸俗,但是这个世界就是靠着们这些庸俗人运转,你赚钱让多少人吃上饭?你捐多少钱做慈善?没有名气,没有钱,哪来这些东西?”
钟关白言不发地听着。
喻柏股脑儿说完,却没得到回应,于是他喘着粗气问:“白哥?你在听吗?”
钟关白说:“在听。”
喻柏梗着脖子说:“说完。”
钟关白看着陆早秋,眼里是和从前全然不同东西,他说:“早秋,们去法国吧,就像们刚在起时候,去欧洲巡演那次样。”
那是他们第二次起跟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去欧洲巡演,不演出和排练时候他们都住在起,租台钢琴,起练琴写曲子。
陆早秋将钟关白揽进怀里,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回到家,钟关白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房产证,然后给喻柏打个电话。
喻柏接,“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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