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李惊浊捏住柳息风嘴唇,“你能不能安静走路不讲话?”
柳息风点点头,李惊浊这才把他嘴唇放开。
“顶着你可就是宽阔胸膛。”柳息风以极快速度说完后半句话,怕挨打,快步向前走去。
“你——”李惊浊在后面又想气又想笑,“你这个人……”
“这个人,如何?”柳息风晃晃长发,对李惊浊回眸笑。
柳息风吻吻李惊浊唇,说:“去取底片吧。们快点,在天黑前回家。”
又至路口。
四周田野里片空旷,作物已经被收割,土地等着新年到来。
柳息风说:“这次不去牵牛。”
李惊浊点点头,说:“散步回去不错。”
飘起来。
花瓣飘啊飘,飘往远处渺小人群。
“默写《太平镇》这段时间,直在想……这个人世可能是个永不停转滚烫熔炉,个人无论怎用力挣扎,都终将被熔去所有痕迹。绝大多数人都是蝼蚁吧。可是,蝼蚁不想被熔去心情,竟不比王侯将相更少。”李惊浊从柳息风发中捡出片花瓣,说,“你看,现在街上行走人,现在坐在屋顶上,将来都会成为没有故乡人,就像祖父。土地还是那块土地,故人眉眼不再,往日风流不再。
“们追着时间奋力走生,最后终于变成个过时人。
“朝阳难拾。
“你这个人,最是可恨。”李惊浊说。
“是。”柳息风笑着点头。
“你这个人……”李惊浊看着柳息风,“也最让高兴。”
“知道。”柳息风依旧笑着。
“你这个人……”李
柳息风说:“你怎不问为什不去牵牛?”
李惊浊说:“路这好走,当然不用牵牛。”
“不对。”柳息风意味深长,“因为这次腰上没系麻辣牛肉。”
“什意思——”李惊浊猛然反应过来,耳根蓦地红。
柳息风还不放过他,说:“你看,今天们要是同骑牛,顶着你可就——”
“那时候,和你起坐在夕阳里屋顶,如果也能像今天样从背包里拿出本画,本书,便可为今天太平镇招次魂。
“所以,既然你也想过要写,既然你也会忍不住要继续写,那就继续写吧。写下去。不管你是因为什开始写,继续写下去。”
手中那蓝布本子与那摞稿纸重起来,烫起来,有如千斤烙铁。
柳息风把它们抱到怀里,抱紧,无言地点点头。
傍晚已至,天越来越凉,李惊浊从背包里拿出顶雪白绒毛帽子,戴在柳息风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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