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嘴上对着电话那头说:“修路啊,那是好事。等下去谢谢他。”
“欸!只讲声谢谢不行。”李老人觉得孙子还没把事情大小弄清楚,“你把他带回来,要当面谢谢他。你不晓得,他修路,在路两头还凿名字,凿修路年月,讲路是们李家修哩。这两条路,百来年都没人想起来要修,现在让他想起来修,这是给们李家这辈积德哇。后世人可是要记得这份功德……反正,你找个时间再把他带回来看看。”
“要不过年吧。”李惊浊趁机说,“年前也没有什假,今年过年挤三天假,把他带回来。”
“好好,带回来最好。”李老人说,“过年肯定要在们家过,不能去他家里过,听见没有?大年初二再去他们家。”
李惊浊笑着应好,挂电话就去捉柳息风。
日复日。
他们还年轻,有是余生。
冬月初十正好是周日,李惊浊早准备好礼物,正在想那天假期怎给柳息风过生日,祖父就打电话过来。
“惊浊,你要小柳听电话。”李老人说。
李惊浊看眼正在地毯上玩猫柳息风,说:“爷爷有话跟讲吧,柳息风在洗碗。”
还扎在厚袜子里。老先生般做派。
李惊浊“哦”声,低头夹只锅饺,在香辣碟子里蘸下。
柳息风凑过去,在李惊浊侧颊边说:“怎样?是不是很老实?”
李惊浊斜眼看柳息风,怎都没法把这人跟老实二字建立联系。
“过来。”柳息风指指自己嘴唇。
柳息风举猫投降,说:“想等路修好再告诉你
柳息风抬起头,指指自己:,洗碗?
李老人说:“洗什碗?你找个时间把人带回来再给看看。”
李惊浊不动声色地说:“上次不是看过?”
李老人说:“嗨呀,你不晓得,刚才回去趟,拿冬棉袄,才晓得小柳请人把老屋前面泥巴路修成水泥路哩。东西条,南北条,修得几好。外面人都眼热得不得。”
李惊浊眼里转瞬即逝抹惊讶,然后笑着看向柳息风,用眼神揶揄:你又背着学雷锋?
李惊浊说:“做什?”
柳息风脸皮极厚地说:“以后你每错怪次,都要补偿下。”
李惊浊心里在笑,脸上却副烦得不行样子,粗鲁地把锅饺塞进柳息风嘴里。
柳息风嚼着锅饺,口齿不清地说:“这次就算……下次不要想用饺子打发。必须本人来。”
次又次地,信任就这样生长起来,虽然很慢,但是至少也在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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