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只当他面皮薄,当即便自行当家作主说:“小李大夫平时就这副冷冰冰相貌,大家不要往心里去,来,们早点进去搬,早点搬完。里面东西,都当自己家东西,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搞坏。小李大夫城里长大,人金贵,东西也金贵。”
李惊浊眼看二毛往李宅走,忙喊:“哎,不对——”
二毛转眼已经从屋中搬出箱衣服来,豪爽道:“送到哪里
柳息风说:“跟来。”
李惊浊跟上去,跟到间卧室。柳息风揭开床罩,说:“喏。放心?”
幅卷轴躺在被子下面。
李惊浊心头动,说:“你带着画睡觉?”
柳息风说:“你现在得意?”
为柳息风搬家是个浩大工程,李惊浊打宗老板电话,问清楚太平镇搬家公司怎联系,这才解决些大件搬运问题。但是许多小件,尤其是书册,李惊浊怕给搬坏,就帮柳息风仔细包好,想要自己来搬。
他边包着书,边问:“哎,那你当时住进来时候,怎搬?”
柳息风说:“朋友帮忙。”
李惊浊酸道:“像这样朋友?”
柳息风说:“不回答。看出来,你又准备找麻烦。上次是梅毒,下次不知道要给下什诊断。黑心医生。”
李惊浊嘴上却不承认,只声不响回去继续包书,包得细致万分,有如在为情人穿衣服。
堂屋大门外落进来阳光自东转西,两人才将书籍由陈宅转至李宅,从此李惊浊家堂屋变成柳息风家堂屋翻版,适合捉迷藏。稍歇顿中饭工夫,李惊浊便又去搬其他东西,柳息风说犯困,躺到李宅屋檐下阴凉处睡觉。
下午,李惊浊正搬着个箱子,恰巧教王四爹二儿子看见。二毛本来要去小卖部买烟,见李惊浊,连烟也不买,拍拍胸脯,说:“小李大夫搬家,怎连个帮手都没有?们家里有是人,齐喊来,不要两个钟头,全部搞定。”
等二毛再次回来,身后跟着群人,都是二毛牌友。二毛说:“牌场如战场,这些都是战友,小李大夫不要客气,做回二营长,底下小兵尽管指使。”
李惊浊仔细往人群里面看,男女老少都有,连孕妇也不缺,这样二营他哪里敢差使?于是便说不用。
李惊浊暗笑,想起什来,又说:“对,你把画收在哪里?怎没见到?”
柳息风说:“那个自己来搬。”
李惊浊打量柳息风神色,说:“你不会把画丢吧?”
柳息风说:“你总把想得没有良心。”
李惊浊说:“到底放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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