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说:“惊浊小弟,这叫讲礼貌。”
李惊浊说:“你礼貌就是油嘴滑舌。”
柳息风说:“油嘴滑舌就是当代礼貌。”
李惊浊想问:你讲礼貌时好听话就已经说尽,真喜欢时怎办?
不过还是没问出口。
o雨晚晴》,李正封。”
李惊浊觉得这人可烦,尽显摆读过书多。他也想说句,可时想不起任何应景诗来,想到夏天,脑中只有句“小荷才露尖尖角”①,还忘是谁诗,只好声不吭,向茶室里走去。
这间茶室没有招牌,方才从大路进小路入口也没有任何提示,生人若是不走进去,就不会知道是个什地方。这家茶室是位姓宗阿姨开,宗姨是李惊浊父亲老同学,从前过年回老家,李惊浊总要随父母来这里坐半天,不过学医以后过年也总要在医院值班,已经几年不曾来过。不过他知道,家里每年三四月左右,还是会收到宗姨寄来新茶。除茶室,她还经营座茶园,茶室供茶都是她自家产。
进去时候,宗姨正在打牌,她坐上首,正对着门,摸只牌,先不看,手指在牌底摸摸,眼睛亮,知道正是自己要和牌。恰好此时,李惊浊和柳息风从大门进来。
“清色,自/摸!”宗姨把牌底翻上来,在桌面拍,嗓门与拍牌声样响亮,“贵客!惊浊好久没来,来手气就上天。今天算!吃哪样茶?”
他们走到二楼,雅间牌子上写都是人名,李惊浊不曾特别注意过,除间叫“陆羽”,他知道是茶圣,其余名字概不熟。柳息风见,觉得有趣,来来去去走好几趟,念上面名字:“陆羽,赵佶,朱权,许次纾……”
李惊浊不懂,柳息风解释道:“陆羽著《茶经》,赵佶
李惊浊先寒暄几句,才说:“今年碧螺春。宗姨,今天带朋友来,要个雅间,不坐大堂。”
宗姨把桌面上钱收进自己小抽屉里,站起来,两手搭在李惊浊肩膀上,吩咐道:“好,雅间!小张,这可是亲侄子,比亲侄子还亲,二楼安静,选个二楼……哪间呢,让他们自己选!哦,今天早上新送来花还没放进去吧?花送进去,茶也上进去。”又夸道,“惊浊长大,更漂亮,朋友也漂亮。要是生两个漂亮儿子,跟你们两个模样就好。”
柳息风说:“姐姐没有这大儿子,做小弟就好。”
宗姨笑得合不拢嘴,叫他不要再贫,同惊浊上楼去,各色茶点不要钱,通通给他就是。
楼梯上,李惊浊低声骂柳息风:“花头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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