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揉着眉心靠回椅上,“拖出去,赏十龙杖。”
萧珧缓缓垂眼,疲惫道,“谢陛下。”
“传朕旨意,令神鸢营卫落将军、天威营钟离将军调遣兵将,严守皇宫京城,啸狼营把守城门,但有强闯者,不论身份,就地正法。”
“……臣遵旨。”
今年京城极冷,飞雪连天。
“几日前?”皇帝扔折子,正襟危坐听萧总管禀报。
“……半月前。”萧珧艰难道。
“什?!”皇帝猛然把满桌书简扫地,大怒,“半月前?为什不早说?”
“回陛下……们安排在齐王府眼线全部被杀,这消息还是臣亲自去查。”
“废物……废物!”皇帝怒不可遏,浑身发抖,把掀翻书案,“拖出去斩!”
玄元九年,腊月雪猛,有钦天者夜观天象,帝星西流,以乱易乱。
皇城里稀罕事件接着件,先是大小*员相继因病告假,再就是,太华长公主陵寝被恶鼠钻,从棺椁底下刨洞,皇帝派人去瞧,回话说,长公主尸身被吃得只剩碎骨。
京城内夜间传遍这大凶之兆,时人心惶惶,不知谁起头,带起话头,都说皇帝登基这几年来,厉兵秣马,令人寝食难安,征兵徭役之重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市井也传唱着歌谣:帝子降兮,灾祸至矣。
今年雪格外大,偌大皇宫青瓦红墙在堆砌在白雪之中。
铿锵马蹄踏碎路边流民冻骨,路马队急速
萧珧抬眼看着皇帝,眼神黯然。
他直跟随先帝身侧,待太子登基,又追随新帝至今,看着他从之前青涩无知到现在,bao戾恣睢,急于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不惜厉兵秣马搅得边境不得安宁。
萧珧早已看透这小皇帝能耐,眼比天高,心浮气躁。
如今竟要斩身边人。
张公公大惊失色,萧总管是先帝左膀右臂,更是先帝留给圣上护身符,连忙跪倒在地,恳切道,“陛下息怒!萧大人为大承尽忠十四年,陛下莫要时心急……”
养心殿飞檐上冻排冰挂,檐下站位身穿虎纹黑衣密探,在冰天雪地里候着皇帝宣见。
这人是皇宫密探总管萧珧,京城大乱,萧总管忙得不可开交,短短数月已憔悴不堪,身子清减不少,眼角生细纹,下巴上薄层青茬未理,眼白上也覆层血丝。
终于等来张公公通传,萧珧抖抖身上薄雪,随着张公公进殿。
皇帝正翻阅着奏折,气得摔折子。
“启禀陛下。”萧珧声音微哑,话音有些疲惫,单膝跪地禀报道,“探子来报,齐王府已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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