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没声音。
白瞎子说完就意识到,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孟长青点下头,“知道你想说什,也在想。”
“你也觉得这只夔罪不至死?那要不,你去向你师父求求情?刚刚瞧着你和师父和好?”白瞎子忽然凑近些,“觉得你师父对你直都挺好,你去求他,你师父定会答应。”
“你昨天可不是这说?”孟长青着当场失忆白瞎子,道:“你不解师父为人,师父若真觉得这事不对,谁求情都没用,两位师伯来都没用。再说这只夔,别都不提,就问句,今日放过它,它今后若是真咬死人怎办?”
夔趴在地上香甜地睡着,它进入新美梦,尾巴不自觉地摇晃着。
孟长青与白瞎子坐在地板上望着它,窗外天都亮。白瞎子犹豫很久,终于开口道:“你说,你师父……”
“你想替它向师父求情?”
“也不是求情……”只是有些可惜罢,白瞎子自己就是妖,知道妖兽万年修行有多不容易。“这只夔并无伤人害人之心,虽然犯下过错,但是好在没有伤及人性命,只不懂事畜生罢。”
“这话你敢和师父说吗?”
白瞎子被问住。她明白孟长青意思,妖兽杀人吃人太常见,它们不受俗世道德和规矩
白瞎子立刻没声音。她心里明镜似,要真是只不懂事畜生就好。这是夔,是道书里排上名号上古妖兽,天性残忍凶,bao,而且绝顶聪明,成年夔拥有着令天地为之变色强悍力量,这只夔也就是年纪实在太小些,否则哪这容易被抓住。这种前科满满妖兽放任它存活于世,万以后发狂大开杀戒谁来负责?更何况,它犯道门最大忌讳——这只夔动人魂魄。
于情于理,道门都绝无可能放过它。李道玄看似脾气温和好说话,但他心里是有数,绝不会由着人胡来。
白瞎子不死心,问道:“能不能把它放归到远海中?”
“迟。这夔学人说话,明显已经生出亲近人心思,放它回去也难保证它不会回来。”孟长青看眼自己手上伤口,“它已经尝血腥,以后只会越来越危险。”
白瞎子道:“夔杀人不假,可这只夔它没杀过人。它好好地在海里待着,你们修士把它弄上来,砍它半只手,要拿它炼丹,这事说来也是你们道门不对在先。非要翻旧账,说从前有夔杀过人,于是不能留它,那说起来你父亲孟观之也杀人无数,道门杀你也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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