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弦声是什
时候停下
，
直到弦声歇
很久，他都觉得院子里似乎还回响着那声音。天亮，他终于回过神来，心中寒意也散些，他冷静下来。他当时只觉得那是城中哪位寻亲人所奏，并没有多想，直到他后来走出门。
几个小孩抱着琵琶蹲在那破败屋子门口，其中个小姑娘还抱着琵琶，瞧见孟长青出门，群小孩
城中捡废墟中珠宝银子，他们也不怕什灾难，饭都吃不饱人都快饿死，还怕什灾难？和他们样人还有许多，这群小孩来得迟，值钱东西都被捡走。
群小孩白天在街上到处刨刨挖挖，捡到个琵琶，七八分新吧，他们从西洲牌楼废墟里捡到，他们自己修修补补，竟然还能弹出声音。他们也不会弹，窝在篷布下，瞎拨两下听个响儿，群人嘻嘻哈哈。忽然，他们面前站个人。群小孩从来没见过这好看人，神仙似，群小孩窝在蓬布下，眼睛全都睁大。
他们都不敢说话，缩在篷布下，其中个小女孩见那道长淋着雨，小心地挪开些身子，撑点篷布，她怯生生地对着那漂亮道长道：“这里还有地方，要不要进来躲躲？”似乎是怕这道长嫌弃他们，她声音越来越小。
那道长去给他们买吃，他们吃得狼吞虎咽。道长对他们说，隔壁院子里有个人刚刚经历许多不好事情，心中很难过。群小孩子于是立刻不再吵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吃东西。道长也不再说话，个脏兮兮小女孩抱着那琵琶，她忽然道：“从前
娘亲在时候，只要难过，娘就给唱歌，她唱完就不难过。”几个小孩立刻附和她，七嘴八舌地又说起话，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
那道长看着他们。
个小女孩道：“要是们会弹琵琶就好，以前听见别人弹过，特别好听。”
孟长青坐在院子中望着那院子里雨，忽然有很轻弦声从墙外掠过来，他扭头朝个方向望去。那也不知道是什调子，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琵琶声，就像是阵风轻轻掠过明月山岗。
孟长青不自觉地就听愣住。那些在他印象中挥之不去血腥味似乎下子散开，手上血样粘稠感觉也没有，院子都是那如水弦声。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庭院中积水倒映着明月光。
明明是那样清澈如水琵琶声，却是不知为何让人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孟长青直听着那弦声，他坐在台阶上，直坐到东方日明，琵琶声和着雨声夜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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