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今日才开始思索，而他身旁
那个人，却是从记事开始，便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无
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相即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离
切诸相，则名诸佛。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吴聆望着那些明灭烛火，他眼中似乎也有烛光在跳跃，北地佛家有句话说是，人世如火宅，诸生皆煎熬。
孟长青手中白露剑已经出鞘
半寸，不知过多久，却又缓缓松开，白露剑归剑入鞘。
吴聆摊开手，掌心竟是只模糊形状金色蝴蝶，孟长青眼中终于流露出诧异。那金色蝴蝶从吴聆掌中轻轻地跃起，飞入这满是雾气鬼镇，金色亮光倏然放开，照亮这片山涧，照亮
头，散作青灰，于是幻像也跟着消失。
吴聆直没有出来，孟长青抱着白露剑明显坐立不安，几度想要冲进去，却又想到吴聆话生生忍住。
孟长青只能站在那屋檐下等着，盯着那些鬼屋。夜色浓郁，眼望去，家家户户屋檐下悬挂着灯隐在黑暗中，明灭着，闪烁着，看得久，那些烛火又隐约透出些碧绿来，点点孤悬在天地之间。忽然，孟长青像是想到什
，下子挺直腰背。
他看走眼，那不是灯，那是亡灵魂魄在燃烧，那是魂火，灯灭魂魄即散。他们将魂魄燃烧着，放出亮光来。
这不是找死吗？为什？为什这些鬼魂要这做？孟长青看着那些古怪烛火，忽然他脑子嗡声。
因为魂魄是属于黑暗，微弱如蜉蝣，永远无法靠近火光，白日阳光会使得他们瞬间灰飞烟灭，黑夜中，却又无人能找到他们。于是他们聚在起，在午夜阴气最盛时候，将魂魄燃烧起来，期盼着偶然路过人能够循着那微弱亮光而来，找到他们。
孟长青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吴聆声音：“许多只是客死他乡旅人，等待数百年，只是为有人为他们埋骨收尸，使他们能够魂归故里，与亲人重逢。”
阵呼号风忽然刮过来，猛下子吹散孟长青思绪。吴聆不知何时站在孟长青身旁，他已经办完事情，此时，他与孟长青起站在荒凉山道上，看着那在风中明灭烛光，他问孟长青句话，几不可闻，他问：“师弟，何谓天道呢？”
孟长青久久都没能说话，握着剑手莫名有几分微微颤抖。他记起李道玄说句话，天道善生，无量度人。
但是李道玄也没有告诉过他，天道不容，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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