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这半年来所有
事，没什
缺，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那学堂上那副谢仲春字，“
年之计在于春”，他盯着那副字看
许久，他记得是李道玄施道术改玄武时令，却不记得他师父为何要这做，又比如说他每次上药室山找陶泽，看见药室前那棵梨花树，脚步总是要顿两下。
有什东西无声无息地消散，所有记忆，连带着那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情愫，消散在那年春风中。
他开始经常做个梦，却又不记得自己梦见什，很多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梦。
学堂前，那副字直挂着。
“年之计在于春。”
事，此时见李道玄回来，终于安心些，他对着李道玄喊声“师父。”
李道玄望着他，似乎想伸出手去，却又微微震，略僵硬地收回手。
孟长青没察觉出异样，双眼望着李道玄，“师父，您不在时候，
直……”他原本想说自己直很担心李道玄，忽然又想起南乡子与谢仲春话，他个做徒弟，担心道门金仙李道玄，确实是有些好笑。思及此他改口道：“师父，还以为做错什，惹您不高兴。”说着他抬头看李道玄。
李道玄许久才道，“以后不会如此，你若是愿意……你若是愿意，会直照顾你，不会走。”
孟长青望着他，闻声心中感动，竟是没能说出什话来，李道玄直话少，性子有点冷淡，他从未听过李道玄说出这样话，也从没想到他能够说出这样话，反应过来后，他对着李道玄道：“师父，会直在山上，不下山，辈子陪着您。”可能是过于激动，说话也断断续续。
孟长青依旧经常从那底下走过。
*
第二年玄武开春，万众期待道门大典如期而至。
玄武少说也要两千年没开过山门，此刻广开大门，迎天下道友。
天下宗门中，长白宗排场最大，近百来号人御剑北下，掠过大江大河，入玄武仙门。和玄武不样，长白收许多女弟子，成群结队女修从山前走过，玄武师兄弟们当面还是彬彬有礼，背地里已经全都疯
李道玄看着他，神色倒是瞧不出什异样。终于，他低声道：“下去吧。”
“是。”孟长青出去，临走前对着李道玄行礼。
孟长青走后，李道玄坐在原地许久，袖子上有血往外渗，擦着点手腕。
洞明剑气在周身回转，李道玄看向那焚出轻烟香炉，没发出点声音，也不知是在想些什。
孟长青总觉得，他好像忘记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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