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水温稍微凉
些，孟长青便拿布把水擦干净，又帮李道玄穿上鞋袜，自己抱水盆出去倒水，背上
包袱还没卸。
孟长青走后，李道玄终于低下头，盯着自己脚看
孟长青闻声
怔，大约是李道玄声音冷些，他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动。他也不知道李道玄平日里说话直这语气，只当自己哪里没做好，惹李道玄不悦，时心神俱乱，扑通声，跪在李道玄面前，个字都说不出口，生怕说句什
会惹得李道玄更不高兴。
李道玄见他又跪下，时顿住，反应过来后伸手去拉他，“怎？”
“道长
错，你别生气。”孟长青慌忙道歉。
李道玄时有些不知道说什好，把孟长青扶起来，“没有生气，只是说，不用，你不必做这些。”
孟长青听见他语气冰冷，时心中更凉，微微瑟缩着，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进去，喊句“道长，来！”便极为麻利地跑上前给李道玄铺床，连包袱都没放下。
李道玄让他不用收拾，孟长青手上动作更麻利，好像拼命证明自己可以样。
李道玄看他会儿，终于轻轻捏个诀。
灯亮起来，屋子里顿时亮堂，“早点睡吧。”李道玄对蹬着腿跑来跑去孟长青道。
“嗯。”
李道玄看他半晌，发现孟长青整个人都开始抖，手却是紧紧地抓着那木盆不放，不知过多久，他终于道：“好吧。”
孟长青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猛地抬头，李道玄伸手去脱靴子，孟长青眼睛终于亮起来，“道长！帮你脱！”
李道玄看他会儿，小孩脸六月天，时阴时晴，前刻还惨白，这会儿却是高兴地连眼睛都弯起来，又在笑。他莫名顿住，任由孟长青帮他脱靴子，辈子第次被人这伺候，李道玄分明有些不适应，可瞧孟长青这副样子，时也说不出反悔话。
孟长青帮他脱靴袜，将李道玄脚放进温水中，点点仔细地按摩着，他今年虽说八岁，可身板偏瘦，瞧上去才五六岁大小，此时蹲下来，更是只剩下小团。
李道玄望着这孩子，不知是在想些什。
孟长青收拾完就出去。
他问跑堂，跑到后院接盆水，又兑点开水，试过水温后，他这才端着木盆上楼，李道玄刚坐在榻上，他端着水盆走上去，在李道玄脚边蹲下，伸手就去脱李道玄鞋子。
李道玄终于反应过来，抓住他手，“你做什？”
孟长青道：“帮道长洗脚。”
李道玄顿下，良久才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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