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火舌忽高忽低,激烈地舔舐着男人冷郁侧颜,在墙壁上留下深深浅浅倒影。
他笑。
笑容浓郁病态,像位无可救药,病入膏肓患者。
“是啊。”
厉愁轻声道,“不是知道真相那天,是从你死在龙骨渊下那天。”
“他们那脏,怎可能让他们脏师兄新身体。”
就在宗辞将要离开时候,男人低低声音终于从他身后传来。
“师兄脸,身体每寸,都是刀刀用画笔勾勒描摹,再针线缝好。”
日日夜夜,昼夜更替。鬼域之主搜罗修真界留存玉简和画卷,只是为能同记忆里那个凌云剑尊更近点,再近点,哪怕是自欺欺人,最后重复更迭做无用功也好。
——至少,还有点希望,让人不至于堕到无望深渊。
气质也截然不同。
等会后,宗辞也没耐心。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这次治疗后就回去问问千越兮有没有能够解除灵魂更换方法。
无论如何,活下去固然重要。
但若是要建立在尸山血海上独自苟活,宗辞宁愿不要。
就在白衣青年转过头去刹那,鬼域之主拢在如夜袖袍下手指轻轻颤。
“师兄,早就疯。”
作者有话要说:师弟:想不到吧,竟然也不是个病娇,其实是个疯子哒!
厉愁直勾勾地盯着青年背影,自顾自地往下道:“因为师兄新身体,是用自己心头血和骨肉炼制。”
宗辞瞳孔缩,终于忍不住扭头,“你疯?!”
于修道之人来说,心头血是多珍贵东西,自然不必过多阐述。
想要炼制具新身体,需要多少骨头、血和肉,更加不必多言。
玄衣男子就站在青年身后那道光暗交界点上。
厉愁在害怕。
他害怕失而复得人离开他,讨厌他,就连看到他眼眸里坚冰都像是穿透自己心脏般痛苦。
从来都是残,bao无情,心狠手辣鬼域之主,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才会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将自己獠牙和利爪隐藏,再用过往回忆掩盖自己早已破败不堪内里,为他编制个华美谎言牢笼。
为他放弃国恨家仇,也想留他在身边;堕入鬼域,黄泉门口守候百年;炼制身躯,即便取是自己血和骨肉。
面对这个人,厉愁永远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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