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怪物那边还偶尔发出点细小
崩塌声，整个地下空间安静得很。太阳即将下山，这里变得越来越暗。阮闲揉揉太阳穴，开始从脑海深处挖掘记忆片段。
休息室干枯花、低着头陌生助理、争吵、装消音器枪口，以及仿佛重物迎面砸上冲击感。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轮番浮动，搅得他有点反胃。
如果没有记错话，在失去意识前，自己确被子弹击中头颅。
那个人枪法很好，他颅骨也没有植入金属板，不可能从那种程度枪击中存活下来。就算有亿分之
可能，自己真走狗屎运，对方也绝对会好好处理尸体，确保他死得透透。
说到处理尸体……
休息十来分钟，他冲黑暗天花板做个鬼脸，双臂支起上半身，然后仔细查看起左手手腕——就在他手腕内侧，三颗小痣安静地躺着，几道细细疤痕横在附近。
虽说皮肤状态天差地别，这确是他身体。痣也就算，如果这是某种再造躯体，没人会费心复原伤疤这种东西。
阮闲打量会儿自己手腕，接着挽起宽松裤腿，查看自己双腿。
这双腿同样让他感到陌生。
没有遍布皮肤丘疹和色素沉着，没有折磨他关节剧痛，也没有因为衰弱而凸出静脉血管。他双腿看起来十分健康，长而直，肌肉匀称得恰到好处。
自己不可能无故出现在外面。坠落之前，他曾扫到个与周遭其他事物格格不入破旧金属容器——他认得那东西。它本应待在自己实验室，老老实实当纳米机器人容器。
或许它可以给他提供点线索。
可惜记忆就此变得模糊，太阳穴痛得要命，阮闲阵反胃。
先不提夜晚即将降临，贸然外出不是个好主意。股不妙热度正从他四肢百骸腾起，思维不受控制地混沌下去，让人无法顺畅思考。
爬过地下废墟几具枯骨，他终于把自己拖到个干燥洁净角落，背靠墙角，紧贴具早已腐烂殆尽尸体。
就算撇开疾病影响，在轮椅上坐十来年人也不该有这样状态良好双腿。
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算什
，可阮闲二十八年人生中就没有切身体会过“健康”这个词含义。
面前切太过荒唐，如果不是确定这身体属于自己，阮闲简直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隔壁项目组搞出体验项目。通常来说，这种时候他本应该回到家中，给自己来杯热羊奶，然后在光屏前做今天总结，就像往常样。
……今天总结。
阮闲放下裤脚，皱起眉，太阳穴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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