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趁着他吃着,仔细地看看他身上穿衣裳,只见他身半旧家常暖蜜色织金缂丝夹袍,领子口却綴着圈儿白绒绒兔子毛,想是他身边儿伺候怕他冷,夜里找初冬夹袄给他穿,倒是将他小儿子越发明艳脸衬得娇憨起来。
邱氏满意地朝叶勉身后站着倚浓点点头,又朝叶勉嘱咐道:“都是些好克化东西,会儿你用完,直接睡下就好,倒不用捱等。”
叶勉咽下去嘴里口面糕,摇头道,“还有几篇文章要看,可睡不得。”
邱氏口里“啧”声,嗔道,“可不行如此,听下人说,你这都熬半个来月,身子如何吃得消。”
叶勉摇头不在意道,“心里有数,娘放心便是。”
暮色已沉,瑶辉轩书房里烛火融融,叶勉伏在书案上仔细地看着从他大哥那里讨来书本,上面尽是叶璟在读书时自写注脚,精炼又直指文章扼要,叶勉这样读下来倒事半功倍。
几场大雨过后,天气骤然凉得厉害,京城里如此深秋近冬时分最是磨人,屋子里到夜里就冷得很,却又没到摆火盆月份,去岁这个时候叶勉已经哭唧唧地和他爹娘喊冷要烧炭,因着这个没少被叶侍郎嫌骂。
如今他已能自做瑶辉轩主,却也没忙着吩咐下人给他烧火盆儿,倒不是他不怕冷,而是这屋子里暖烘烘,他就困倦很,倒不好读书。
叶勉揉揉发酸眼睛,刚想喊丫鬟来给他添茶,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守在书房外头小丫头从两头掀开海棠色绣锦防风帘子,却是邱氏带着两个嬷嬷进来。
叶勉眼睛亮,口里喜唤道,“娘!”
“放什心!”邱氏蹙起眉尖儿不满意道:“定是你爹逼你如此,会儿就说他去,长子要撑立门户便罢,倒折腾小儿子做什!”
叶勉笑嘻嘻哄道,“也想有出息,给娘在外头挣脸。”
“娘可不要这个,”邱氏轻
邱氏见他,脸上就有温柔笑意,“儿,快到娘这儿来,”邱氏招手将他唤至窗边茶案旁。
“娘听下人说你还在用功,便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宵食,如今夜里凉,你暖暖肠胃再睡下才好。”
跟着邱氏来老嬷嬷满脸带笑地将食盒里吃食端出来摆在茶案上,碗牛乳子鸡蛋羹,两小块裹柿子汁儿粉面糕,还有盅熬晚上桃胶。叶勉虽不饿,看着这些热气腾腾得倒也很有食欲。
邱氏见他大口大口吃香甜,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口里道:“慢些吃,那蛋羹热得很,别烫舌尖儿。”
叶勉胡乱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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