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这刻,他心中希望李稚能够得偿所愿,这是他唯弟弟啊,他如何能不盼着他好?
赵慎朝着李稚笑下,“这些年确实是拖累你,若是身体再好些,也不用你为操这多心。”
李稚摇头,“没有,从不后悔,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哥哥也愿意为你做切事,答应过母亲,这生要与你相互扶持。”赵慎笑着叹道:“如今身边有子仪,有宝儿,还有众雍州旧部,闲来无事都能进宫陪闲聊,并不寂寞,希望你这生也能不寂寞,所以去吧,只记得条,务必珍重自己。”
李稚望他很久,点下头。
李稚答案,只能说痴情种错生在帝王家,能为之奈何呢?
他又看眼案上盛放玉玺黑金匣盒,“这还是当初谢珩献上来,王珣夺回此玉后便殒身战场,此后数年,这块玉便直留在谢家人手中,唾手可得国器,他们竟丝毫不为所动,正如这三百年间,建章谢氏守护南梁,口含天宪手握重权,却不曾有过任何僭越之心。他与你倒是般配,视皇位为无物。”
李稚道:“王珣战死西北那日,他已经证明,这世间更有比权力重要东西。”
赵慎道:“也没有什玄之又玄东西,不过向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赵慎盯着李稚,轻笑着摇下头,像是没有办法,“你愿意辅佐生世,却不愿意,试问哪有谁家弟弟不娶妻不生子,要赖着跟哥哥嫂子过辈子?”
李稚闻声怔。
赵慎终于长叹口气,忍不住抬手拍下他肩膀,他忽然起身往回走,没让李
赵慎道:“东南那群蠢蠢欲动旧贵族确实是个问题,再加上个拱火不嫌事大霍玄,令人生厌,与季少龄讨论半个多月也没想出个合适人选,你既然去,他们必不敢再生事,也能彻底放心,此处有季少龄与众忠诚良将坐镇,你更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就像是母亲所说,要生平安顺遂。”
赵慎望着李稚瘦削脸,声音低些,“去吧,常写信回来,永远都要让知道你在哪儿。”
李稚忽然落下泪来,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哥。”
赵慎久久地望着李稚,他很难说清楚自己这刻复杂心情,他心底自然仍是希望李稚能继承皇位,这是他生最大心愿,但他确很少见到李稚如此动容神伤,让他也跟着心惊胆战,昨天蔡旻所说那句话让他整整想夜,帝王业当真是世间最好东西吗?
这世间雨打风吹去,王侯将相也尽数化作尘土,何谓真正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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