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刚开始并未听出她意思,只说:“小公主聪颖活泼,英气十足,怪不得皇嫂与兄长如此疼爱她。”
蔡旻朝远处抬下手,宫侍上前去传讯,赵祎见状勒停马,她翻身下来,股脑儿卸下身上弓箭器具,朝母亲方向跑来。
赵祎登上观景台,对着李稚喊声“皇叔”,李稚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样子,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宝儿骑射学得很好,改明要比军营中许多将军都要厉害。”
赵祎原本有些腼腆,听这话笑起来,能看出来她是发自真心高兴。
蔡旻揽过她肩,赵祎看她眼,很自觉地面朝李稚跪下,蔡旻也随之低下身去。
次日,李稚照常入宫觐见。
天色尚早,上朝时辰还未到,李稚在殿外等会儿,却忽然接到蔡旻邀请,请他去长阳门小叙片刻。
李稚来到长阳门,说是门,这儿实则是当年氐人跑马场,设在皇宫内方便氐人王族举办各色庆典活动,都思城改名雍京后,它也更名为长阳门,眼望去青绿草甸上跑着数十匹骏马,十二行皇城卫执戟而立,英武逼人。
蔡旻早已在此等候,她正望着远处策马奔跑小女孩。
赵祎穿着朱红骑射劲装骑在马上,胸前璎珞项圈跟铃铛样迎风吹响,她反手从背着箭囊中抽出支羽箭,搭在细弦弓上,目不斜视,箭射中移动红靶,孙缪直接为她鼓掌喝彩,那神情比自己打场胜仗还要自豪。
李稚神情变,没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下意识就抬手去捞她们,“皇嫂?!”
蔡旻道:“殿下,
马是烈马,小孩子身形小,虽然配专门马鞍器具,但仍是容易控不住马,尤其是中途还需腾出双手来弯弓射箭,在赵祎射出第三箭时,马过于亢奋骤然扬蹄飞奔,她上半身下子被甩出去,直远远观望李稚顿时心惊,下刻却见那孩子猛拽紧缰绳,熟练地弯腰减弱冲击力。
着急孙缪迅速策马上前与她并行,他刚想腾出大手去帮她控马,她却已经稳住身形,用力重新将马掰回来,脊背往上挺,她迎着疾风抬起头来。
她回头朝着孙缪笑,骄阳下额前汗水熠熠生辉,那样子骄傲极。孙缪也笑起来,迎风大喝声,群人争先策马追逐,卷起滚滚烟尘。
这惊险至极幕落在远处两人眼中,蔡旻满脸平静地站在观景台上,从始至终没发出点声音,反而是李稚看得目不转睛,好在最终有惊无险,他也就没再继续阻止,片刻后,他扭头望向身旁蔡旻。
蔡旻与他对望眼,“殿下觉得,赵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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