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沉默片刻,“赵慎是个疯子,但他也是见过对这个王朝最忠诚人。”
徐立春道:“只可惜是个疯子。”
谢珩从乌木棋盒上收回手,“再等等吧,倒是真很想要看看,今年这不同寻常冬日,恐惧不安虎狼们在漆黑山林中会怎做。”
徐立春听懂他意思,笑道:“希望不要令人失望。”
谢珩没有再说话。徐立春收好那封秘信,转身递入旁炉子中,炉膛中很快便冒出红色火,热烈而滚烫。
酵得如此迅速,盛京士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需要再加把火,就能轻易地烧死那头猛兽,即便是烧不死,也能够斩毁掉他大半羽翼。但谢珩却暗中将这件事冷处理,只把赵慎逼退回雍州而已,后来也只是保持观望,并没有多余动作。
徐立春开始觉得,谢珩是斟酌过后,觉得无法举歼灭广阳王府势力,反而容易引起西北动荡不安,于是暂且收手,但是如今看来,谢珩心中似乎是另有想法。
谢珩双眼望着外面那片雪幕,连盛京都已经下起雪,北方如今应该是万里冰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徐立春问题,而是道:“听说,如今雍阳关外氐人将梁朝称之为南国?”
“是啊。”徐立春点头道:“他们氐人以为过雍阳关就是南方,尤其西北三州中占地最广青州,最南接壤到温暖如春宁州,而往北则是能够绵延到无人太谷山脉,氐人们分不清,就概喊作南国。”
“盛京士族多是三百年前从北州渡江而来,谢氏原本起于晋中西陵,们算不算飘零在南国北方人?”
亭子外有脚步声响起来,是裴鹤走进来,谢珩随意地望眼过去,视线忽然停住,廊桥对面小雪中站着个熟悉身影。
裴鹤进来就道:“那
徐立春被问住,半晌才道:“倒也算是。”
谢珩随意地用手掠过案上棋子,“有时会想,雍阳关以北故乡是什样子?它拥有怎样风光,值得清河贺氏为之魂牵梦萦,至死也不肯离开步。”
“大公子您意思是?”
谢珩将棋子重新收回棋盒,轻轻合上木漆盖子,“西北三州是天下门关,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氐人铁骑洪流从这里跨过雍阳关,路往南长驱直入,短短个月就灭亡旧汉。如今西北三州三足鼎立,青州有谯洲桓氏,雍州有广阳王府,幽州则是并侯霍荀地盘,他们三家是梁朝门钥,缺不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们这代人不可再学愍帝自断臂膀。”
徐立春开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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