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危机,大势已去。真仙在前,妖邪绕身。尹辞衣衫破碎,身血迹被冰雨冲得乱七八糟。时敬之相对好些,只是头束好长发被打散沾湿,着实狼狈不堪。这境况绝望非常,那两人动作却越发轻松,如同这切只是场愉悦梦境。
他们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配上周遭状况,那份自得显得尤为疯狂。江友岳见惯穷途末路之人,这两人反应着实异常,教他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为什尹辞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欲子心信任他?
宁。
乍看,像极深冬积雪。
尹辞以旗控剑气,剑招中满是孤注掷之意。身周全是虎视眈眈根须,他不敢跃起,只是在这“积雪”中艰难旋身。剑气划开真仙白衣,划破它血肉。下刻,血肉重生,白衣合拢。
时敬之随着他动作,笨拙地舞剑跟上。两人彼此相携,像极某种双人舞蹈。尹辞剑风劈过处,时敬之火焰便如影随形似跟上。
悬木根须对那黑火有着本能畏惧,动作慢不少。真仙腹部亦是多道深深口子,泛着绿光血液不住滴下,被烦恼丝吸收殆尽。
……若这两人情谊真牢不可破,他们策划这出好戏,无外乎要将真仙引出来。可是只凭这点微弱火星,他们又能做什?弑仙吗?真仙可是连着悬木!
他们——
江友岳走神,放松术法干扰。只见那师徒俩仿佛人影,鼓足力道袭向真仙。后者不喜黑火,刚想错身躲避,突然被尹辞把揪住衣衫。
尹辞与时敬之不再分身似行动,猛地旋个身,半边身子顷刻被根须穿透。他攥着沾满鲜血碎肉拳头,拳捣进真仙腹部伤口。
这拳没沾黑火,真仙眉头皱都没皱下。反倒是尹辞离时敬之庇护圈,被须根捉个正着,半边身子差点被剔为白骨。尹辞挣脱不及,被须根吊在半空,鲜血从他脚尖不住流下,几乎形成条
那伤口边缘焦黑,恢复得有些缓慢。
“二位还是放弃为好。这般胡搅蛮缠,又能得到怎样结果?”江友岳冷声道,“时敬之,你还要执迷不悟?什‘家眷’,他只是想拿你做饵,来场鱼死网破!”
只要能说动时敬之,金火撤,真仙漫天根系瞬间就能把尹辞扎成肉泥。等他恢复完,他们早就带着欲子撤离。
然而那欲子没有半分迟疑,只是继续操着阴暗毒火,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笑容。聚集过来须根越来越多,半透明黑影交叠移动,师徒两人身边似是围着厚重黑雾。
正如雪上绽开朵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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