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突然开口。
尹辞正在保养吊影剑,闻言抬起头:“怎?”
“起初毫无缘由地对你好,你是否觉得此人脑袋多半有问题,行为莫名其妙?”
“……是有点。”
“以阿辞你能耐,估计早已使出诸般手段,探查身世与情况。”
是夜,见尘寺内安谧非常。夜景静美,时敬之披睡袍,靠着内室窗户观赏。
怪病、视肉、本欲、尘缘。切都在归于正轨,可时敬之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刚出心境,尹辞行为反常。时敬之只当他见空石阎不渡末路,心有所感。只是几日过去,他这徒弟还是那副周到模样。
近几日,尹辞确实对他很好。时敬之看得出,那些关切并非虚情假意,甚至有点过头,近乎某种诡异娇纵。
自己本该就此满足。可时敬之总有种感觉,那份好是行素、自上而下。
”
面对外人,时敬之仍是滴水不漏。他笑着见个礼:“在下此次前来,还想借空石大师石剑观。”
“……哦?”
觉会和尚抬起头来,干瘪脸上终于有点表情。
“空石师叔祖遗骨未归,施主如何知道,那慈悲石剑正在寺中?”
这回尹辞不答。时敬之这句话并非问句,他否认也没用。
时敬之笑着走近,他背对满窗月光,捉住尹辞缕发丝。
尹辞皱起眉——哪怕背着光,那双眼睛也明亮非常,亮到让他有些不舒服。
“阿辞,你听好。现在要
……就像尹辞擅自落定尘埃,决定他们只需走到这步。
时敬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但他清楚,自己想要绝不是这种程度东西。
念头闪过,时敬之突然有点想笑——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最初给尹辞份莫名其妙好意,如今对方以同样形式还回来,他这个“被珍视”人反倒全身不自在,丝毫不觉得快活。
人心原来是这样复杂?
“阿辞。”
“得空石大师遗骨消息。那剑不在他埋骨之处,许是被贵寺寻回。”
苦脸和尚看时敬之会儿,半晌才笑道:“阿弥陀佛。宝图佛珠出,天下豪杰为那阎不渡消息争破头。谁料百年过去,还能掘出空石师叔祖线索。”
时敬之:“空石大师代英杰,此番也是天意。”
觉会低下头,冲时敬之郑重地合十道:“施主于寺有恩在先,观看石剑要求也不算过分。只是空石师叔祖事,事关重大,贫僧做不主,须得方丈定夺。诸位先在这休息晚,待明日禀告方丈师兄。”
“麻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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