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甘这样死掉。空石,你可曾听说过‘视肉’?食之成仙,长生不老。”
“阿弥陀佛,佛门不兴这套。”
“猜也是。个没事给自己戴沉砂箍玩门派,怎可能求长生。”
“施主可曾找到视肉?”
“找到还在这?”
和最开始相比,不知是演技还是真心,阎不渡看着轻松不少。而空石面色不改,温和如故。
可旁观师徒俩明白,这不过是两人误入古阵后短暂和平。
旦山外残阵尽解,严寒雪,bao再也困不住阎不渡、空石这等高手。两人离开这狭窄岩洞,又会进入不死不休境地——要空石死于此地,要阎不渡被空石捉住,押去见尘寺,从此不见天日。
他们不可能在这待辈子。
……阎不渡究竟要怎“毁空石”呢?
奇特是,与之前不同,阎不渡没有故意做戏。他不再规避性格中残忍,bao戾部分,剥下层层面具,尽情挥洒本性,就这样随心所欲地与空石相处。
空石如他所料,任凭雨打风吹,兀自波澜不惊。
就这样,又过十几日,心境中将满个月。
最寒冷时刻已然过去,洞外风雪也小不少,阎不渡手臂终于临近痊愈。
两个人日程规律起来。
空石慢腾腾地按下棋子:“那施主成仙之后呢?”
“……怎突然问这个?”
用多日相处麻痹空石,让和尚为情所动。还是要佯装悔过,再来背后击?
阎不渡生极尽,bao虐,既没有称心对手,也没有交心友人。如果就这样度过人生最后岁月,甚至谈得上最好死法。他真还想“毁空石”?
阎不渡此人向来百无禁忌、肆意妄行,不能以常理度之。看到现在,师徒两人反而不太确定。
直到变故来临。
那日,两人照例下着棋,突然谈到“死”。
上午,空石外出驱除幻境,开辟出路。而阎不渡接下觅食活计,每天会弄些菜蔬肉蛋回来。两人素荤,井水不犯河水。
用完午饭,两人下棋。局要数个时辰,正邪谈天说地,天南海北地乱侃。两位高手博学多才,再未见前几日无应无答冷场。
日落,棋局必定会以平局结束。空石开始念经,而阎不渡默默运行内功疗伤。他偶尔支撑不住,呕出几口血,空石也会帮他洗衣擦身、调理内息。
每到这时,阎不渡总会顺手揩几把油,直到和尚皱眉才作罢。
最初那阵针锋相对,杀意与疯狂,现今看来如同虚妄。单看这天天,比起死敌,两人更像是攒多年默契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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