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也是因为这个?”就算有宿家后人名义撑着,刚才对战之中,自己气势凛然、不似寻常年轻人,也足以让时敬之察觉到异样。
“阿辞自然不样。”
时敬之笑意更浓。
“就算你是地底索命阎罗,你陪走到现在,也无怨无悔。既然无悔,又何必追根究底?”
尹辞手指紧紧,满腔斟酌与试探全被憋回去。
苏肆吃惊:“咱们不走吗?”
时敬之:“你俩不怎引贪蝶,没什事。本掌门咽不下这口气,打算再跟它们过两招。”
苏肆当场噎住,过阵,他压低声音,探头探脑道:“……三子,这枯山派……”
闫清:“……别说,懂。”
他站起身,把苏肆顺手拎:“掌门,和阿四去打猎。”
得起声“仙门”。
只是宓山宗在大允最北方,位置极为偏僻。其门人又喜欢故作高深,神出鬼没。常人基本撞不见他们。
时敬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何时与仙门之人有过来往。他记忆中唯漂浮不定,只有那个黑衣人。
贪蝶散去后,时敬之直在回忆。可记忆如同流沙,不可抑制地脱出指缝,沉入黑暗。
尹辞没说错,他并没有堪破本愿。
时敬之变。
比起初遇时地零散,尹辞隐约触到属于人轮廓。真可惜,他想。现今双目片黑暗,他看不到时敬之眼睛。
“也罢,将那《无尘言》教你就是。这
时敬之赞许地点点头,脑袋上又落下几十只贪蝶,活像戴顶镶满春光高帽。
日光灿灿,山风洁净如雪。池水清冽,锦鲤悠然依旧。
池前只剩两人。
见时敬之打定主意不走,尹辞直叹气:“你不继续问苏肆?”
时敬之理直气壮:“知道,他刚才肯定瞧见什。万把他问急,他跑怎办?苏肆此人知道轻重,等时候到,他自己会说。”
他依旧记不起那人脸,记不得那人声音。可他却知道那人怎样冲他笑,目光又是多柔和。那个模糊人影藏在他记忆深处,给他本心拢层薄影,教他如何都看不穿。
那会是仙门中人吗?他记忆,到底被谁做手脚?
想归想,时敬之照旧将念头藏好,笑着答:“不曾见过宓山宗人,怎突然问这个?”
“刚才掌门出招有天地之气。还以为是什术法,禁不住想到仙门……是想得太多。”苏肆跟着挤出笑容。
“唔。”时敬之并未追问,“你们要是待在这不舒服,去周围逛逛吧。记得打点肉食回来,包里干粮得省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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