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他耳边轻声道。
“师尊，
既然带你进来，肯定也要送你出去……别为这事生气
，好不好？”
只是吃这
大
个亏，神女脸上非但没有怨毒，甚至露出丝古怪
喜悦：“虽说这里被你搅得七零八碎，但你仙缘颇厚，人就能顶那池子材料吧。”
时敬之愤怒地瞪着她，连开口力气都挤不出来。他只能使出最后力量，挺直腰板，强迫自己站着。
神女也不指望他回答。她冷哼声，右手抬，数条树根活物般奔涌而来，时敬之眼看要被树根缠住——
叮。
树根撞上剑刃，发出不算清脆响声。
敬之五感混乱，半个字都没能听清。
他只看到更多树根卷过来，将神女与火焰隔开。奇妙是，金火同样击中那些树根，树根却分毫未损。
巨虫就没那好运。它受不得这滔天金火，表皮焦黑开裂，被活活烤熟半。
可惜无论时敬之如何天赋异禀，他到底是肉体凡胎。阳火毫无节制地燃烧许久，终究渐渐弱下去。
而神女并未倒下。
条手臂勾上时敬之腰，将他往后带。漆黑剑刃再次闪过，又扫开根不怀好意树根。时敬之缓缓侧头，看到张陌生又熟悉面孔。
凛如霜雪，风华绝代。
鬼墓之下，他们曾见过面。
时敬之然，那白衣人并非他惊鸿瞥“仇敌”或“前辈”。此刻对方用他所熟悉声线，只不过声音里温厚荡然无存，只剩狠戾与傲气。
“可惜那鬼皮衣。”
“是小看你。”
确定身边肉神像同样被根护住，没有烧坏。神女无视自身残躯，幽幽舒口气。此时此刻，她半边身体暗红肿胀，再没有半点仙气，反而像混入人世恶鬼。
“……人非神明，气力有限。使完刚才那招，你还能站着，值得夸奖番。”
时敬之手执药到病除旗，再没法挪动半分。他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嘴唇都没颜色。
她没有说错。这回他近乎油尽灯枯，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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