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万步,就算哪个长老跑男宠,也不会用割耳匠这牛刀来杀鸡。
趁尹辞沉思工夫,那人缓过气,慢慢睁开眼——双眼尾上挑漂亮凤眼,眸子是清透琥珀色,真有几分像狐狸。只是他目光茫然,妖异之气陡然淡下几分。
尹辞疑惑未解,只得好人装到底。他端来鸡汤面,送出盛满热汤勺子:“客官受寒,喝点热汤吧。”
估摸是饿狠,口鲜汤下去,那人目光陡然清明,随即灼热地刺向面碗。尹辞喂着汤和面,眼见对方面色红润起来。
李大娘捧着衣物走近,再次被美色晃眼,不小心碰翻灯盏。尹辞顺手将灯油挡,装模作样地抽口气:“换洗衣服在这,你自己能穿吗?”
尹辞委婉地指出重点:“……瞧见他钱袋,几晚房钱应当付得起。”
李大娘心硬归心硬,却也念着给儿女攒钱积德,做不出杀人越货事。听有利可图,她那无名火瞬间散:“哎哟,狐仙爷爷衣服湿成这样,肯定不好受。儿有几件旧衣在里屋,你给他擦擦身,好生换吧。”
尹辞自然笑着答应。
趁李大娘回屋取衣服,他将那人剥成条白鱼,又拿干爽兽皮裹好。几个动作下来,那人随身物品被他看个清楚明白——
面江湖郎中招牌旗子,“药到病除”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下面“大力丸”“跌打膏”串小字略微褪色。药箱有些破旧,尹辞将药瓶挨个嗅过,竟全是普通药物,瓶毒药也无。摇铃和捣药罐搁在起,磨损严重,明显用挺久。
那人点点头,看向尹辞被烫到手背。
尹辞顺势指指李大娘:“那先去歇息。这位是老板娘,饭钱房钱你们慢慢谈。”
外面大雪封山,对方时半会跑不掉。自己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猎户”,这会儿要是急着攀谈,反而可疑。
李大娘熟悉他习惯,客房里浴桶已然备好,水还冒着热气。尹辞褪下衣衫,跨入热水。下刻,粗暗
此外仅剩个钱袋,袋里塞着五串钱,夹层严严实实包几两碎银。别说兵器,尹辞连柄防身匕首都没找到,只搜出把卷刃切药小刀。
奇怪。
那人雪夜奔波,全身衣物结出薄冰,皮肤却不见半点冻伤,绝对是习武之人。先前杀割耳匠,尹辞也认得——割耳匠陈取,赤勾教强力杀手之,专杀本教仇敌。
两位顶着,bao风雪上山,想必不是来散心。
最近几月,藏有珍宝鬼墓现世,在江湖中引发轩然大波。赤勾教好歹是第魔教,当下忙于鬼墓之事,不会和个名不见经传江湖郎中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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