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先找的事吧?啊?我刚买的车就给蹭了,哪儿给你们的脸闹?”一个泼辣的女声加入战局,声音足以传出十里地。
“谁他妈闹了?就那破车,我不惜的跟你们家计较——”
“别吵了,呜呜,爸爸别吵了……”嘶吼怒骂中,隐隐漏出一个孩子的声音。
孩子话音未落,嘈杂中又多了道破音女声:“行了老公,你赶紧把刀放下!”
“儿啊……”老人的嗓音长吁短叹
“不好意思啊,今天工作太忙,没来得及收拾。都辛苦了,吃点东西。”
项江前脚刚走没多久,任吉莹后脚来拜访。她当着众人的面冲了一壶蜂蜜水,又放下一大盒包装完整的肉松饼干。
然而除了殷刃,没人有力气支持任镇长的夜宵工作。
葛听听在刚清扫完的地上坐下,累得双眼发直。黄今蹲在房间角落,他屏息凝神,怀抱一个警戒用的罗盘灵器,假装自己是杂物的一部分。
那罗盘灵器疯了似的乱转,黄今看它的目光几乎是绝望的。
时后,项江给他们撂下这句话,一个人出了门。
知道内情的殷刃与钟成说面面相觑。
这处刑任务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截至目前,除了这个地方本身问题有点大,他们的任务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特调九组来到更升镇的第一个任务,清理房间。
当然,这个“清理房间”不比普通打扫。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把房间里赶春运似的邪物打包、分类、扔到院子外头。完事还要在门窗上绘制驱邪阵法,以防视野和出口被遮挡。
任吉莹倒也爽快,见两人不在状态,她没有强行拉他们聊些有的没的。年轻的镇长收起托盘,起身要走——
“怎么着,有种你捅我啊?!”沙哑而愤怒的吼叫扯破夜色,听着像个中年男人。
“你他妈还有脸叫——?”另一个声音比前面那人的动静还大,“傻逼,再叫我真把你的头给剁下来!”
两人在院子附近高声叫骂,任吉莹的身影凝固在门前。
“再说一遍?叫谁傻逼呢你再说一遍?”
物理层面的清理完全由小钟同志负责。
看得出这家民宿八百年没用过,地板上积灰积得可以种红薯。殷刃和钟成说住了这么久,此人今天打的喷嚏比先前两个月加起来还多十倍。
这人“啊啾”到后面,鬼王大人甚至有点提心吊胆,唯恐钟成说把脑浆子打出来。
直到项江离开,钟成说的鼻头还是红通通的。
趁两位队友移开视线,殷刃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钟成说没躲,他眨了眨眼,鼻头触感温热微弹。殷刃的食指一触即收,指腹的触感残留了足足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