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挑下眉,“是吗?什旨意?”
“今年祖龙死。”
嬴政没忍住轻笑出声,“挺有意思。”他点下头,“真挺有意思,曾经有人对说,大禹尚涂山氏,娶涂山狐狸为妻,今日总算是信他话,看来这大禹与狐狸确实有不为人道那点关系。”
余子式轻轻笑起来,望着帝王没有接话。他觉得今天始皇帝似乎心情不错,或者说,他今日状态不错。
嬴政看向他,忽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儿上来是打算和说些什?不会真是和谈老庄长生之道吧?”
政好好谈次。
“陛下,长生之道毕竟虚妄,黄老之术虽玄妙,但多是死后方入境地,试问这骊山行宫数百术师方士,又有谁真做到长生?与其服药问道,不如修身养性顺应天道自然,这才是真正老庄之道。”
嬴政扫眼余子式,似乎在打量着他脸色,看会儿他转头看向山外,“赵高,今早东郡传来消息你听没?”
余子式袖中手忽然紧紧,他望着帝王平静道:“陛下,山野无稽之流言罢。”
“今早传来消息,天外陨铁跌落东郡,上刻七个大字,你给念遍。”嬴政语气很和缓,甚至有些宁静意思,那模样看着也极为清静。迟迟没有等到余子式回答,他忽然朝他笑下,“不敢念?”
余子式退步,抬手供袖平静行礼,“陛下,臣想同你谈谈丹药事儿。”
嬴政看眼余子式,随即扭头看着手中锦盒,那瞬间帝王视线说不上是什,有些温和缱绻,又有些淡漠,如果非得找个形容词,那就是静,帝王那眼神真是静到极致。
良久,嬴政抬头看向山外,对着余子式缓缓道:
“这些事儿大抵无稽,陛下不必放在心上。”余子式深吸口气看向嬴政,“陛下,这些不过东郡草寇流民把戏而已。”
“天外陨铁坠落东郡,线火光耀日,上书七个大字:始皇死而地分。”嬴政看向余子式,极轻地笑下,“是这七个字吧?朕没记错吧?”
“陛下真不必放在心上。”余子式看着嬴政字句沉声道:“所谓上天旨意,说来说去不过是些人把戏而已。”
嬴政忽然笑开,“是啊,这些年,数来数去就这几种花样,陨铁刻字、江中石刻、鱼腹藏书、河图天书、山野童谣、借托星象。”嬴政看眼余子式,忽然问道:“他们是想不出别东西吗?”
余子式想会儿,“还有在山庙扮狐狸宣读大禹旨意。”他看向嬴政,“前两天刚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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