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胡亥,“会下围棋吗?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我教过你下围棋,现在还会吗?”
胡亥点了下头,“会。”
余子式起身从胡亥的怀中挣出来,推门从房间里出去,约莫半刻钟后,他捧着一副围棋走进来,轻轻在案上放下了。
“你要和我下围棋?”胡亥看了眼余子式,他觉得余子式今晚很有兴致啊。
余子式从一旁又找出两盏灯点上,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余子式在案前坐下,伸手将黑子推给胡亥,“对,下棋,你今晚只要是能赢我一局,我后半生余下几十年全归你。”
儿坐会儿,居然有种岁月静好人事两安的感觉。
“先生。”胡亥问了句,“你觉得郑彬和他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谁知道,在一起过了快二十年了,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过两天郑彬就回去了,他在外面呆不住。”余子式太了解郑彬了,性情中人,该怂就怂。想着他忽然扫了眼胡亥,轻笑道:“你知道吗?刚你推门进来的时候,郑彬整个人都精神了,然后一看清是你,那样子瞬间颓回去了,要我猜,他明天一大清早就该回去了。”
胡亥望着余子式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是吗?”
“是啊。”余子式望着胡亥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月光与烛火下,胡亥的漆黑的眸子简直璨若星辰。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忽然想到了这人在历史上的结局。
胡亥的眼睛刷一下雪亮,映衬着灯火月光熠熠生辉,他猛地扣住了棋盒,一字一句问道:“先生你确定?”
余子式漫不经心地拾起一枚白子敲了下棋盘,“确定,只要你能赢我,愿赌服输,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走什么样的路,我都会陪着你,这大半生几十年就搭你身上了,赌吗?”
赌吗?
那两个字在耳畔轻轻响起,胡亥仿佛一
秦二世胡亥,死于望夷宫之变,死于赵高之手,死后以庶人身份下葬。
余子式忽然伸手捏住了胡亥的手,极轻地笑了下,“胡亥,和我说两句话,说什么都成。”他就是忽然想听这人说话,说什么都好。
“先生,我们能走一辈子,真的,你要信我。”
余子式一怔,抬头看向胡亥,而后忍不住轻轻笑起来,良久,他点了下头,低声道:“行,你这话我记住了。”余子式忽然觉得什么史书什么望夷宫之变什么庶人都是空的,这世上的历史说到底不还是由人写的吗?他怕什么呢?总不会是担心自己能杀了胡亥吧?
胡亥忽然伸手捞过余子式将人揽到了怀中,“在想些什么?”他看得清楚,余子式刚才明明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