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没人问过这句话?江湖人情凉薄,英雄来来去去,岁月催人老,如今天下还有几人认得他?还有几人记得他?
老头解下背后黢黑长剑,扬手就甩在案上,扭头对着酒家娘子喊声,“再来两坛子黄泥酒!”
张良低头看着那裹着油腻布条长剑,忽然看见老人轻轻拨指,长剑出鞘寸。
玄黑光泽,剑身之上铁画银钩两个大字。
龙渊。
酒肆招摇旗下,老少相对而坐。老人身后背着黢黑长剑,眼前绑着带紫绸,是个瞎子。年轻人穿着件冷色青衫,腰间别着支青玉长笛,霜雪风华。
两人面前桌案上摆几大坛子酒,却没有副碗筷。老人抱着坛子,直接拿竹筒舀着喝,年轻人却是捏着坛沿,双眼盯着面前花白头发老头,时不时也仰头喝口。
自从上剑冢与叶长生耗着之后,魏筹已经许多年没这喝过酒,他脸上身上都不可避免溅上酒,却是从未有过快活模样。握剑右手在捏着竹筒勺子时舀酒时候轻轻颤,魏筹皱下眉,却只是顿下,随即仰头灌大口,再没去管些什。
张良却是眼睛猛地沉,“你手?”
魏筹伸出五指轻轻摸着眼前紫绸,得意笑道:“还是当年拿剑拿筹手啊。”
张良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瞎子,他几乎拍案而已,“你是魏筹!”
拎着两坛子酒酒家娘子被张良这声吓得手中酒脱手而出,缩着脖子等着老头扬手就道剑气裹酒捞,扭头看向惊乍张良,噗嗤声笑道:“是啊,是魏筹。”
张良瞬间竟是说不
“你受伤?”张良略微思索会儿,肯定道:“玄武山镇压湛卢剑气时候,你指点胡亥分神,湛卢剑气伤你心脉。”
魏筹无所谓地甩把手,“年纪大不中用。”
张良望着没事人样魏筹,不知怎,忽然对面前这个拖着他下山无赖泼皮老头生出腔敬佩之情。叶静毫无顾忌地催动剑气,自信自己能控制住叶家剑潭万道剑气,却不知道剑潭里镇着湛卢。湛卢出世,那声清啸连带着九鼎都雷鸣不已,可他们行人却几乎没怎感觉到玄武山震动。
这个看上去又脏又无赖瞎眼老头,凭着人之力,柄玄黑长剑硬是压湛卢头。若是寻常剑客,绝对当场就是个心脉爆裂而死下场。天下剑道什时候出个这样角色?张良捏着酒坛,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头发花白老头抱着酒坛,听张良问题,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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