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斯抬手轻轻咳嗦两声,尴尬地别开视线,他镇定地点点头,“唔,好吧,这局你赢。”
李由这才得逞般地笑起来,伸手哼着小调儿不紧不慢地将棋盘复原,“承让,父亲。”
“嗯。”李斯看着那盘棋和自家儿子,心道这小子最近跟谁学这副道貌岸然样,这还懂得给人戴高帽?不过实话说,确颇有乃父之风。
李由收拾好棋局,忽然很是随意般说道:“父亲还记得城北那家最有名狗肉铺子吗?”
李斯执子手顿,抬头看向副漫不经心样李由,“怎,想吃狗肉?”
流水小筑中坐着名年纪十二三岁左右少年,他穿着件普通小蓝衫,坐在半开小窗前摆弄着面前六博棋,他面前坐着身简单长衫大秦廷尉李斯。此时这位素来以手腕铁血出名大秦中流砥柱正托腮认真地看着少年走棋。
李由抬头看眼李斯,慢慢推着棋子往外走,看着李斯逐渐眯起来眼睛,他嘴角笑意越来越盛。
嗒声清响,乌鹫黑子举夺将。
“父亲,你输。”李由也托腮看着李斯,派悠闲样子。
连输十盘廷尉大人郁闷,瞅眼自家相貌端正偏又副狡黠样子儿子,半晌坚定道:“你定使诈。”
“不是,前些天带几个侍从出门逛歌姬坊,恰好路过那地方,瞧见大片禁卫军围着那狗肉铺子,当下很是好奇大秦将士如今莫不是连肉都吃不起?这都赶着上街洗劫狗肉铺子?于是在旁看会儿热闹。”
李斯沉思片刻,抬眸深深看眼李由,许久他沉声道:“你去逛歌姬坊?”
李由很是本正经回道:“父亲常说,少年人要经得起财色之诱,方能无欲则刚,可若不能尝遍财利诱惑,看遍人间颜色,又如何能做到视之如寻常?”
李斯手顿,半晌道:“
李由摊摊手,无奈道:“父亲,你好歹也是个写秦律,诽谤什罪过你知道呀。”
“若不是使诈,你夜之间棋艺绝无可能精进至此。”李斯伸手不轻不重敲着棋子,他眯眼看着李由,竟是拿出平日御下气势。
李由倒是不慌不忙,板眼道:“父亲,没说未曾使诈啊,只是你直盯着,可曾看出什些使诈门道?既然你瞧不出,为何要说使诈?”
“凡事不定必要拿出确凿证据,意谋、腹诽、意欲之也是罪名,而且用这些罪名杀人更简单易行。”
“可是个正直人,也相信父亲你也是个正直律官朝臣,父亲你说是吧?”李由认真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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