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越来越密的鼓声,越来越响的高亢声音,余子式一下下击着鼓。鼓带着节奏,纯粹的节奏,在每一个字上重重惊起。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翁。”
“……”
魏瞎子觉得原本压在他手上的力道一轻。
下一刻,余子式站在那小姑娘面前,抵住了那刀疤脸男人的肩,轻笑道:“别着急,我替她给你们弹如何?”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余子式身上,酒馆空气像是瞬间凝滞住了。
“你?”那刀疤脸的男人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盯着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子式,猛地推开余子式的手,半天冷硬地说了句,“快点。”他重新走回到位置上坐下。
余子式回头轻轻摸了下小姑娘的头,对着一旁端着酒不知所措的店家说:“给我拿样东西。”
。
余子式看了眼魏瞎子,这老头欺善怕恶习惯了,此时也很识相地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吵吵上酒了,就那么乖乖坐着不动。
忽然,那男人朝着中央的小姑娘喊了声,“你,接着弹下去!”
小姑娘分明是没见过这架势,脸色苍白地坐在原地。又有几个男人可能等的不耐烦了,拍桌子吼道:“你弹啊!把手放上去!”
小姑娘立刻把手放到琴上,接着刚才的调子颤着就开始弹了起来,刚弹没过一会儿。坐得最近的一个脸上有条长疤的男人对着小姑娘喊道:“你弹得什么?换那个……就是换一个!”
最后一声鼓声轰然震起,余子式忽然把手中的鼓槌朝着那刀疤脸的男人抛去,鼓点余声中,他扶手作揖,“边疆战事,多谢诸位了。”
那稳稳接住鼓槌的刀疤脸男人一双眼深邃如狼眸,他盯着余子式,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起来,书生拜我个
余子式真的是个乐盲,他的确不会任何的乐器。
除了一样。
战鼓惊起第一声响。
“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
战鼓第二声响。
这边小姑娘忙点头,指尖调子一转。
刚过了没一会儿,那长疤的中年男人又皱起了眉,“再换!”
小姑娘忙继续换。男人摇头,“换!”
这么连续折腾了七八次的样子,那长疤的男人没怒,倒是一旁的几个人听不下去了,问小姑娘,“你到底会不会?”
男人的嗓音本来就大,加上又是一群瞧着面色不善的人,小姑娘直接给吓得不敢动了,呆坐在那儿。那长疤的男人喊了她几遍,她除了发抖一点反应都没有。男人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那小姑娘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