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也加闭着眼睛，嘴唇微微颤动。这是她想起什
事时
习惯动作。
“还有
个人。”她说，“
记得是两人起躲着，在钢琴下面。”
“钢琴下面？这说来，对方是个小孩？”
“肯定不是大人，但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记不清
2
扶沙也加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旁。雨依然下个不停，但如果能唤起沙也加记忆，也就不那让人心烦。
沙也加将双肘搁在膝上，十指轻扣在起。她维持着这个姿势，默默无语地沉思半晌。也无意打断她思绪，静等她自己开口。
过十多分钟，沙也加终于说话。
“雷声很可怕，所以躲到钢琴下面，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雷会打到这里来。还隐约记得，当时吓得直发抖。”
“怎，钢琴下面有什吗？”又问遍。
沙也加仍然蹲在那里，抬头看着。
“在下面躲着呢。”
“所以说到底是谁啊？”声音急躁起来。
她舔舔嘴唇，喉咙动下，像是咽口唾沫。“是……”
离开为好。”
远处天空突然亮，沙也加不由得个激灵，紧接着就是轰鸣雷声。
“没事，离们远着呢。”笑着说。
沙也加微微低着头，不停地眨着眼睛，接着手托着脸颊四下张望，眼神也变得恍惚。
“怎？”问。
“你确定是在这个房间吗？”
“不能百分百肯定，”她又打量下四周，“但应该就是这里。刚才从钢琴下往上看时，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点点头。不管怎样，总算前进步。
不仅沙也加父亲，连她自己也和这户人家有交集。而她和这家人之间渊源，很可能正是她丧失那部分记忆。
“当时就你个人吗？还是和谁在起？”
“你？”不明白她意思，盯着她脸问，“什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脱口问句，随即倏地惊，终于反应过来她这话含意，“你想起来？曾经躲在这架钢琴下面？”
沙也加移开视线，用手指擦擦钢琴脚，那里灰被抹去，露出道黑线。
“那天也是这样，又打雷又下雨。”她喃喃自语。
她慢慢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前方：“钢琴下面……”
“钢琴下面？”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那里放着架钢琴，“钢琴下面怎？”
“在下面……躲着……”
“躲着？谁啊？”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晃晃悠悠地走到钢琴前，在那里蹲下来，做出从钢琴下面偷看房间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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