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蓼科牧场,举家出游人越多。发现今天是暑假最后个星期日,他就理解。难怪民宿会出现家大小来住宿客人。
有商店在卖饮料和冰激凌,门前排列着遮阳伞,有人在伞下休息,有人在大口喝啤酒,情侣也不少,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
长峰从自动售货机买可乐,在稍远处长椅上坐下来。周围这些人定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身边就坐着个被通缉杀人犯。
虽说是避暑胜地,阳光还是很强,今天大概也会很热。长峰调整下太阳镜位置。戴帽子头闷得要命。这理所当然,加上假发,他头上等于套两层东西。他想到没人看到地方将假发取下来。
从Crescent民宿出来后,长峰仍像往常样没有坐公交车,而是步行前往蓼科牧场。他并没有目标。直待在房间里可能会令人生疑,他只好先出门。
今天早上醒来,他感到股难以言喻倦怠,就连起床都很痛苦。晚去吃早餐固然是为不和其他客人打照面,但其实在电话响之前,他直躺在床上。
昨天他为修复那张照片,直忙到半夜两点。如果这样做能安慰那个失去孩子女子就好,他怀着这种心情开始修复,没想到不知不觉陷进去。可能他在内心深处也想跳出目前处境吧。这是他自分析。疲于几无线索搜寻和被通缉他,非常想忘掉目前处境,专注于这项工作,即便只是暂时也好。
感到浑身疲倦原因,并不是工作有多操劳,而是它业已结束,他不得不这样想。想复仇却找不到目标——这种地狱般日子又要开始。
得让头脑和身体都休息下才行。仔细想想,他离开家之后,就不断地过度消耗精神和体力。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垮。在找到菅野快儿并复仇之前,他绝对不能倒下。
现在住Crescent是个可以让他喘口气好地方,员工很少,又不经营咖啡厅,所以没有闲杂人等进进出出。最大好处,就是身为通缉犯他几乎不会和人碰面。
所以他想多住晚。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休息,不,可能连稍作休息都没办法。
当他询问可否再多住晚时,那个女子表情很诧异,似乎想知道原因。于是他又说:“喜欢这里。”这倒是真。
她还是带着困惑表情,退到里面。长峰等两三分钟后,她瞪大眼睛走出来,对长峰点点头,说:“没问题。”
可能很少有像这样客人吧,长峰心想。中年男子独自投宿本就很少见,现在又忽然说要多住晚,她或许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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