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密集地躺满人,听闻地铁进站,那些人便爬起来,挨近车身,双手敲打玻璃,脸贴在窗玻璃上向内看,与郁岸视线相接,忽然露出贪婪笑容。
他们脸瘦得脱相,双眼下方乌青憔悴,行尸走肉般迟钝懒散。
郁岸惊,凤戏连忙护在他身前:“都是恩希市难民,被安顿在北区住宅楼里,但z.府分配住所时是按房间分,住所不足,些素不相识人会被安排进同间房子里。每日救济食物和用品却股脑塞进来,分配不均,人们每天都在哄抢物资。”
“然后北区就自发组建些物资分发组,他们拦截全部救济物资,然后按人发放,有人觉得多少不公平起来闹事,就被分发组孤立驱逐,被迫到处流浪抢劫,外面又在下雪,地铁站也算个遮风挡雨去处吧。”
“下雪?这个季节。”
空旷地铁车厢轻微晃动,郁岸背身靠在车窗边,头顶吊环扶手有节奏地摇晃。
这条线路通往红狸北区,北区遍布老旧无人住宅,郁岸也住在那儿。
自从接收大批恩希市市民过来后,寂静北区又重新热闹起来,不过有钱人大多已经靠关系移进市中心,觉得北区设施经济各方面都跟不上他们需求,钱和人力向市中心倾斜,恶性循环,导致北区被放养,治安也越发差。
凤戏与郁岸并排坐在窗边,中间相隔两个座位,她把根厚木片夹在膝盖中间,右手握小刀,在厚木片侧刮下碎屑,将其开刃。
“这就是你去保全部要装备?”郁岸抖掉膝头木屑,偏头问,“木刀,保全部摆明想敷衍你,也捎带着看不起。”
“是啊,快四月。屋漏偏逢连夜雨,日子总是天更比天
“不怕,组长,拿药水泡煮几遍,样能用。这是好木头,沉得很,开刃样厉害。”凤戏脸蛋红扑扑,呵呵笑说,“谢谢您送回家。”
她穿衣打扮很传统,洗得发白蓝色琵琶扣上袄,下身黑色长裙,像民国时代女学生。大约是从箱底翻出来旧衣,勉强能充当面试正装吧。
倒配她手中雕刻木刀,她将沉木刻成唐刀形状,开刃,并在刀身血槽边刻下繁体“凤戏”二字。
郁岸别扭看向窗外,他可没这个意思,趁时间还早,他要尽快看看市区内混乱情况,需要保镖贴身保护,加班费他会按小时支付,并知会保全部提前预支给她个月薪水,以免她衣食住行囊中羞涩。
地铁徐徐在比萨庄园站停下,郁岸起身准备下车,无意间望向地铁车窗外,黑漆漆站台中,隐约可见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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