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念头一转,行随心动:“大人,既然我们这般有缘,一会要不要一起去喝点暖身的好酒?”
虞钦用茶水简单地冲了下勺子,吃了一口汤圆,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不喜欢这汤圆的味道。
听到宴云何的话,虞钦回道:“在哪喝,南风馆?”
宴云何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想去那喝?”
“不想。”虞钦回得挺快,也很直白。
但转念又想,虞钦或许没有说谎,虞钦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他们对视着,时间仿佛凝滞了,直至周遭的喧嚣再次袭来,宴云何才收回了目光。
摊贩的老板支起了防雪的棚子,路上有母亲吆喝着孩子归家。
虞钦收伞,抖落上边雪花。他坐在了宴云何对面,同老板也要了一份汤圆。
宴云何问:“大人怎么这般清闲,明日就是祭祀大典,应该很忙吧。”
他这话一出,虞钦执伞的手轻轻一颤,雪花漫漫,落地无声。
虞钦今日长发半束而起,漆黑的发浸过雪,湿润地垂于胸前。
宴云何瞧着那发,是他曾握过的细软,那个夜里,诱人下坠的温柔梦。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虞钦这幅模样,好像还真有心上人。
什么时候的事,是他在边疆时候发生的事吗,是谁?难不成是赵仪?不可能吧,赵仪不配,虞钦不至于眼光这么差,难道是他对虞钦的消息掌握得不够全面?
宴云何的假笑收回了些许:“我也不大想。”
虞钦不喜甜,面前的游知何倒吃得很快,瞧着嗜甜如命,咬一口汤圆,眉眼都舒展开了。看着就像小孩,一点甜就能满足。
虞钦用帕子擦了擦手:“再来一碗?”
宴云何瞅他碗里,还剩了大半,虞钦只吃了一个。他用勺子碰了碰虞钦的碗,这是个很失礼的行为,
“忙里偷闲。”虞钦简单回道。
现在的虞钦在宴云何眼里,一举一动皆有目的。只是他想不通,游知何还有哪里能引起锦衣卫指挥使的注意。
难道虞钦已经发现,藏在这个皮子下的人,是他宴云何?
游良都能够一眼就认定现在这个身份和他有关,靠的是卷发和瞳色。那虞钦这种多智近妖的人,怎会没有怀疑。
说不定就是心存疑虑,才会一直接近,反复试探。
或许回去以后,得和方知州要一份记录的卷宗,看看虞钦这些年在京城究竟做了什么,好好翻一翻,查出到底是谁。
他陷入思绪,以至于虞钦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时,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宴云何回道。
虞钦静静望着他:“我说,没有这样的人。”
撒谎,宴云何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