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上窗帘，然后熄
灯。
“谢谢。”
对着窗户低语。
拽绳子
端，绳子顺从地滑落下来。窗子就那样开着，让有些放心不下，却没有办法。
忍着脚痛，沿着建筑物移动起来。途经个被丢弃纸箱，把绳子藏在里面。
按照父亲指示，来到门旁。那里果然挺立着棵白桦树。从小袋里拿出手帕，系在树枝上。父亲能发现它吗？
剩下半左右长度，然后打开窗户。干冷空气冲进来，抚摩着发烫脸颊，舒服极。
望向窗外。黑暗像大海样无边无际。四下无声。下面也是深深黑暗，如果掉下去，似乎将永远探不到底。
面对着黑暗，把绳子扔出去。绳子像两条白蛇样蜿蜒落下。
两手紧紧抓住两根绳子，小心地跨过窗框。在那里略坐坐，调整下呼吸，缓缓滑下。床微动下，吓跳。
身体完全悬在空中，全身体重都集中到双手上，拼命抱紧绳子，但孱弱握力还是无法继续支持体重。这反倒成好事，顺利地滑落下去。瞬间，荷叶裙竟像降落伞样张开，接着翻卷起来。小腿和胳膊不时地碰撞着混凝土墙壁。
越过铁丝网，拼命勉力前行，穿过林间，拨开草丛。自己究竟在什
地方，正在朝哪里前进？全然不知。没有街灯。也没有人影。
不久，才发现自己已置身意想不到草地，左顾右盼，怎也找不到条像样路。但不想后退。父亲指示也是绝不要返回。
在草丛里坐下，抱着膝盖。恐怖、紧张和孤独让再也无力前进。抬头望向天空。仿佛撒水晶粉末样，光粒散布在黑色夜空。有人正守望着。这个念头闪而过。
即将落地时，脚碰到楼玻璃窗，虽未打破玻璃，却发出巨大声响。之后，滚落在地。
二楼灯亮。想赶紧逃走，脚踝却阵剧痛，没能立刻站起。窗帘和玻璃窗开。
待在那房间里，正是那个前来做代孕母亲女子。她发现是，睁大眼睛。立刻把双手并拢在胸前，就像在读寄宿学校时每天早晨在教堂做祈祷时样。
她俯视会儿，嘴角浮出丝微笑，接着动动嘴，似乎小声说着什。
再见—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或许是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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