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南回来后,王悦几乎每日都是彻夜难眠,这是他头个睡得安稳夜。谢景在屋子里头点安神香,将王悦抱在怀中,谢景那夜抱着王悦想许多。
王悦派出去人到晋陵,得到消息却是东海王已经病逝。
王悦收到信,时有些诧异,诧异过后却是种近乎漠然怅然。
那日他去找他世叔竺法深,年轻僧人在佛前给他讲夜经书,生老病死,爱别离,憎相会,求不得,王悦听得昏昏沉沉,仰头看着那尊古佛,青烟腾腾间,佛低眉看他眼。
日子又恢复平静,王悦依旧每日在尚书台里追名逐利,当他风头无两年轻权臣,王导放大半权到他手上,他如今做事游刃有余许多。同谢景日子仍是这样过,床上床下都挺好,王悦觉得岁月真是件好东西,流水光阴里头,人真会渐渐会不断抛弃那些不愉快回忆。
后跟你好好过日子啊!还能怎办?”他忽然抬手抱住谢景脖颈,将人抵在窗户上,外头清风朗月,王悦望着谢景脸,他失声笑下。
谢景垂眸望着他,伸手轻轻抚上王悦脸。
那瞬间逆着光,王悦瞧不见谢景神色,他只是感觉谢景手有些冷,他问道:“怎?”
谢景低下头吻住王悦。
王悦有些诧异,很快反应过来,他没说话,任由谢景揽住自己。忽然,他把按住谢景,像是克制不住般地用力吻回去,他像是个无所有人,他抓住谢景,是溺水人抓住稻草,他想将谢景深深勒入怀中,把这说不出来东西全都交付于他。
知道那日,王悦上街,跟着那个卖枣子小姑娘拐进小巷子。
王悦听说城南有家酒坊,里头老板娘卖酒也卖枣泥糕,那糕点畅销时,连乌衣巷公卿都听说。王悦那日正好从尚书台回来,想着顺路买个两斤,带给谢家与王家小辈与长辈尝尝,他如今在两头讨生活不容易。
他正要进门买糕点,路边冲出个小姑娘撞他下,他低头看去,那是个六七岁小姑娘,挎着篮子里放着红红绿绿枣子。小
终于,王悦低声道:“谢景。”
谢景伸手将王悦拥入怀中,他点点将人抱紧。他知道王悦心里头难受,第眼瞧着王悦,他就知道王悦难受,王悦说不出来话,藏在心里头,憋在心里头,他都知道。
“没事。”谢景掩去眼中情绪,低声道:“都过去。”
两人谁都没提过去事。
过去,终究都会过去,人活在世上,不是为过去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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