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个人坐在院子里水井边,手轻轻绞着盆中布,夜色点点昏暗下来,他听着那热闹,耳边莫名其妙地想起句话。
“活这些年,没遇上过愿意嫁人,你若是有空,你不如真考虑下。”
男人声音突然响起来,王悦捏着那布手微微顿,他低头点点擦着脸上水,酒气点点散去,脸却点点热起来。他觉得真是荒唐,他在婚礼上就在琢磨这件事儿,如今竟然还在想着,谢景句玩笑话罢,他竟是魂不守舍这许多天。
门外有人在敲门,问他情况,王悦随意地应付过去。
他仰头盯着那月亮看会儿,忽然笑下,“王长豫!疯吧你!”他起身,布甩在盆中溅起圈水花,转身走向屋子。
意思地笑道,“前些年误收封信,瞧见上头行书,都说字如其人,见之下,惊为天人,便偷偷装作他人回她多年,不曾想情之所起……”他顿片刻,低声笑道:“枉做君子许多年。”他忽然抬手又敬王悦杯酒,“堂兄,敬你杯。”
王悦端着酒杯,看见王羲之痛快地喝,他点点头,笑下,又是饮而尽。
听着那丝竹弦声,看着那成双璧人,媒妁说着讨巧吉祥话,王悦在旁望着这热闹婚礼,看老半天,脑海中莫名其妙就想起个人,男人衣冠胜雪,眸光沉沉,对着他低声道,“余生交付于吧。”
王悦下意识笑下,低头温吞地喝口酒,冰冷酒滚入喉肠,他却点点暖和起来。
所谓婚宴,说穿,是场演给有心人瞧郗王联姻大戏,对新人最后反倒没成主角,群人都上赶着敬王悦酒。
王悦觉得,他王家祖宗八辈子脸可能要给他丢尽。他出门去王家库房翻着东西,心里觉得异常诡异,王导确实是家门不幸才生个他这样儿子。王悦手抖,把那四个字
这热情,看着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啊。王悦端着杯子,望着波又波来人,颇为无语,平时找他们商量些事,不管是要钱还是要粮食,哪怕是查笔账,这群孙子个个窜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躲到地缝里头,这时候倒全扑上来。
又有人端着酒上前,“世子!敬你杯?”
王悦手指轻轻敲下酒杯,点头认命,“喝!”
傍晚时分。
装醉脱身王悦坐在院子里洗把脸,低头缓着喉咙里恶心感,外头热闹点没散,反而随着夜色降临越发热烈起来,不少远方州郡寄来珍贵礼物次第到达,来客更是络绎不绝,整个乌衣巷都弥漫着酒香与丝竹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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