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点下头,“丞相夫人怕是对印象更为深刻。”
王导轻轻挑下眉,打量谢景会儿,有些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曹淑。谢景腿是怎伤,之前林林总总堆事儿,他当然清楚,这些年直揣着明白当糊涂罢,却不料谢景会主动提及。他低声笑道:“家那位夫人年轻时脾气便不大好,疑心又重,平生就得个儿子,恨不得天天护在怀里,这
“拦得住他?”谢景反问句,语气是难得低哑淡漠,“派人跟上他,沿途别再出上回荆州事,明日给琅玡王家递张帖子,便说是徐州长史谢陈郡求见王丞相。”
“可……可若是如以前样被退回来呢?”
谢景眸光微微暗,低声淡漠道:“王悦如今人不在建康,给王家人情面,便留到这儿为止。”
本来就在王家受不少难堪侍从猛地看向谢景,心中顿觉大快,他低头平静地拱袖。
“是。”
“现在?你现在要去豫州?”
这个点!鸡都没叫!狗都不往街上跑!
“嗯。”王悦将手里头衣服随手抛给紧紧抱着被子陶瞻,“穿上,走!”
陶瞻看着那个往外走身影,脸色顿时更黑,想骂句什,憋在胸口半天,差点背过气去。
顿半天,他猛地抓起衣裳往身上套,“王长豫,你是祖宗!”
次日清晨。
谢景在秦淮河水边水榭阁楼中见着王导,他步步走进去,望着那位坐在席位上悠闲赏看江澜景致大晋权臣第人,饶是他,也觉得这面见得确实不容易。
王导闻见脚步声,回头看他,打量会儿,忽然便笑,确实是风仪整秀,名不虚传,“无须多礼,坐。”他点头招呼谢景坐下。
谢景看着他,低身坐下,两人之间仅仅隔着张桌案。案上摆几只青瓷杯子,浅浅瓷盘里摆着枝银色秋桂。
王导微笑着望着谢景,温和道:“直记得你,你是咸和六年太学学士,长豫小时候,偶尔顺道去太学接他回家,老是见着你。”
陶瞻出门时候,同样惺忪着睡眼郗璿手里头已经牵着马,她也是步点头困倦样子,在她身后不远处,身淡褐色常服王悦低头摸着马鬃毛,时不时抬头望向西方天空,清秋时节,月落乌啼霜满天。
三人没带多少侍从,统共就二十多人,齐在夜色中往豫州平西将军府而去。
谢氏府邸。
谢景垂眸看着手里头刚收到信,手指微微用力,将信缓缓揉成团。
那报信侍从心中凛,低声问道,“大公子,要派人拦下王家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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