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用力地将那头按在地上碾起来,惨叫声轰然大震,血从缝里渗出来。周顗在旁看得血色全无,浑身抽搐。
惨叫声闷在人喉咙里像是破鼓乱捶,周顗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人竟还能发出这样声音。
王应将戴渊五官差不多碾平,他这才松开手,戴渊早已昏死过去,他慢悠悠地擦把脸上血,忽然对着周顗笑下,王家人皮相都不错,笑起来王应瞧着点也不阴森,甚至称得上风度翩翩。
周顗膝盖剧烈颤抖起来,强烈恐惧让他连骨头都缩起来。
王应轻轻笑开,其实他开始没打算折磨戴渊,他千方百计从王敦手里头讨要这差事,原是为周顗,周家当年与他在州郡结下不小梁子,他直记到今日,此次本想趁机报复周顗,不曾想戴渊这狗东西不知死活地撞上来,那便怪不得他。
着戴渊面将尸体拖下去喂狗,戴渊痛骂,他生生拔去戴老将军舌头。
狱卒哪里敢当着个王家人面说这些,这事若是传出去他头个死!他个字都没说,跪在地上直哆嗦,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抬头,却发现王悦早已没人影。
王悦翻身上马时候,手抖个不停,若是别人来领人,周伯仁与戴渊绝对已是两具无头尸骨,但王应不样,此人行事不讲究规矩,又恰好与周家有仇,戴渊与周顗落在他手里头,两个时辰还不够他把各套花样玩遍,人说不定还没死!
王悦瞧见线生机。
另头,建康长道。
王应拍拍手,命人把半死不活戴渊架起来继续拖往刑场,他自己瞥眼面色青白周顗,低低吹个口哨往前走
被拔去舌头满嘴鲜血戴渊状似昏迷,他带着枷锁脚镣,两个王家侍卫正左右抄着他胳膊往前拖。面色枯槁周顗穿着囚衣望着奄奄息戴渊,平生头次眼泪直流,他眼睁睁看着王应路上折辱戴渊,个字都不敢说。
王应喊声“停”,他缓缓蹲下身,好整以暇地看着被人架着戴渊,戴渊被拖路,膝盖骨早被拖碎,在沿途路上留下两道鲜红血痕。王应此刻也不得不服,这老匹夫骨头是真硬。
他伸出手摸摸戴渊头,笑道:“老将军,你这是为难啊,延误处斩时辰,上头那可是要问罪。”
戴渊早已没舌头,说不出个字来,他含糊地张张口,王应正摸着他头,猝不及防脸上便被喷口腥臭血。
王应动作顿下,他低头看着戴渊,倒也没说什,手上缓缓用力,将戴渊头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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