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立刻派人出去找,以乌衣巷为中心挨家挨户地询问,音讯全无。
王悦坐在堂前听着夜雨声与那丫鬟哭声,心头莫名有些压抑不住郁燥,他猛地起身往外走。
直在王家外头候着青衣剑侍瞧见王悦带着队人马往外走,神色微微凛,正要跟上去,却忽然发现此次王家侍卫出动众多,他们放缓脚步,只远远望着领头侍卫手中火把,无声无息地跟在火光后头。
雨下得越来越大。
王悦烦躁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道:不
他忍不住想,那砖头怎没拍死司马绍!拍死多清静!
王悦坐在外头良久,终于轻轻拍下自己脸让自己打起精神。
他本想去瞧瞧谢景,却不料连几天都没有时间,京口来几位郗家人,王导命王悦去招待,王悦这几日精力全花在他们身上。
直到夜深人静,他才勉强有空闲。
外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王悦站在廊下看着那雨骂句脏话。
是震怒不已。
王悦又给这声叫回去!这次他手里拎着块青石砖。
他走进巷子,对着那猝不及防人,扬手便是砖头砸过去。
……
傍晚时分,王悦坐在王家院子里,给自己慢腾腾擦着药酒,言不发。王有容立在旁甚为惊惧,王悦刚进来时候,他差点以为王家哪个不长眼放个叫花子进来,王悦灰头土脸杀气腾腾,手里拎着块带血青石砖,脸扭曲就跟刚灭仇人满门似。
今年这雨实在不寻常,这样,bao雨阴雨无休止地轮回下去,旦长江决堤,江淮两岸怕是要颗粒无收。
建康城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谈这怪雨,异象之下,流言四起,百姓都在传这是野鬼啼哭,预示着王道今年崩。王悦觉得崩算完!管他死活!
他正胡乱地想着,敲门声忽然突兀而急促地响起来。
“世子!外头有人求见!”
郗家在建康街头弄丢个八九岁庶出公子,小孩大清早出门,夜深人静还没回来。那小公子不受宠,跟着叔父来建康长见识。他那丫鬟也是个粗心人,小孩走丢整天竟是没有察觉,大半夜发现人没,彻底急疯,慌慌张张地来求王悦,跪地只知道个劲儿地哭。
王悦洗过澡,又给自己上药,冷静很久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就在王有容想着要不要帮着毁尸灭迹时候,王悦忽然低声道:“你下去吧。”
王有容话卡在喉咙中,看着不知在想些什王悦,低声道:“是。”
院子里下子静起来。
王悦仰头看雾蒙蒙天,忽觉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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