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养小半个月伤,才开始渐渐地停止吐血,脸上也多些活人血气。他捂着胸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觉得自己真是个命大人,怎折腾都死不,就这命,这上辈子得是积多少德、行多少善啊?
王有容兴冲冲地拿着盒东西冲进来,“世子!”
王悦抬头看去,人未到香气先滚过来,他差点被呛住,低着头轻轻咳声,望着王有容道:“干什呢?”
王有容脸狗腿样子,在王悦面前坐下,“世子跟你说个事你肯定高兴。”
王有容看出王悦最近精神不太好,想尽法子讨王悦欢心,王悦虽然捂着胸口每天感觉自己快死,但还是要对着这位殷勤下属强颜欢笑,并且表现出本世子真很开心啊,然后哈哈哈哈。王悦看着脸兴高采烈王有容,知道自己又该装出被取悦到□□样子,他在王有容期待目光下,问道:“什事?”
人就像是瞧不见似。王悦盯着他看会儿,喝着药动作也停。
王有容低头看眼自己这孝服,对着王悦道:“家人在北方大乱时都死光,父亲把卖到王家,他后来也死。听说他们是、”王有容压低声音,“是乱臣贼子,不敢去给他们收尸,又怕他们冤魂回来找,就守孝意思下得,鬼神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
王悦顿会儿,皱眉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你老家在哪儿?”
“是琅玡人士。”王有容殷勤地笑起来,“和世子是老乡。”
王悦脸好像恍然大悟样子,缓缓地点下头,“说起来,都没怎回过琅玡,上回去还是祭祖,琅玡这地方如何?”
“世子上次让找和谢陈郡有关江东土木事,有点眉目。谢陈郡他这个人,没想到他还真动过土木。”王有容脸邀功地望着王悦,“不过不是宫殿阁楼,而是运河。”
“运河?”
“对,他当年负责修过段运河,只修段,此事后来因为朝廷没钱不之,但是当年些工匠稿纸还是留下
王有容轻轻将药碗推到王悦面前,闻声笑,开始吹嘘:“琅玡富庶繁华,人杰地灵,男子个个儒雅有礼,女子个个知书达理,老幼相敬,官民融洽,举目望去皆是书生君子,谈笑间皆是家国热肠……”
王悦看着那披麻戴孝口若悬河文弱书生,望着他眼神渐渐变,他静静地听着,好像这琅玡还真是王有容说这样子。
百姓安居乐业,万物欣欣向荣。
王悦低着头轻轻笑下,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
自古太平多粉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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