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峰岸躺在看守所床上,感觉内心已很久没有这平静。他甚也没想。现在切只能听天由命。
峰岸静下心回想这几天来发生事。然而,和犯行相关事,他几乎都想不起来。他是如何杀害榆井,这并不是甚多重要事。真正令他无法忘记,是他为何会对榆井动杀机。
峰岸想起先前刑警说过话。因为大动肝火而杀他──如果真是这样动机,那可就轻松多。
他开始感到微微头痛。脑中思绪叉开始混乱。想到当初对榆井动杀机事,峰岸回溯到遥远过往记忆。为变得和榆井样,赌上自己切那三年,以及绝望和挫折。
后来他将死心断念转化为全新希望,重新振作。这世上有如此杰出选手,在自己始终无法到达顶点上,有榆井这个男人存在。他想让榆井站上真正颠峰,从他过去牺牲时间中找出价值来。
实不然,你早已事先给他毒药,让他服下后才掉包药袋。真是令人佩服。不过,你精心策划方法,最后却自掘坟墓。”
“是啊。”
刑警递出照片,拍出榆井滑雪板上滑行面,上面浮现“明天两点,检查肌肉组织”这行文字。据刑警解释,就算肉眼看不出来,以目前科学能力,要让油性笔所写字重现,易如反掌。
“本以为切都很完美。”峰岸低着头说道。
“确很厉害。”佐久间说道。“但这种事实在不值得夸耀。”
峰岸抱着头,感到阵剧烈耳鸣。不过那只是他自己心理作用。当他知道自己竟被榆井背叛时……当时杉江他们对话在他脑中不断盘旋。
看到杉江泰介在榆井滑雪板上留下讯息,这对峰岸来说真是个悲剧。上面写着:“今天三点,到第二实验室来。”
经过番犹豫后,他决定到日星实验室趟。那种难堪心情,就像偷偷潜入妻子偷情现场般,他站在拉下百叶窗窗外,竖耳细听。从机械声空档间,传来对话,是杉江和榆井声音。这次你可否想像右边有风吹来,再跳次……
“如果没有那位告密者,也许现在还查不出真相。”峰岸这番话,令两名刑警面面相觑。峰岸望着他们反应,继续问道。“有人告密对吧?”
“你也知道吗?”须川问。峰岸颔首。
“开始,警告信是先寄给。要自首。自认相当完美计划,到底是被谁看穿呢?直很在意这件事。不过,现在切都豁然开朗。”
“是谁?”
峰岸望着自己掌心说道:“日星汽车运动防护员片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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