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坐
深沉黑夜,瓢盆大雨,浑身湿透人彼此坠落马上。
在漫天乌云电闪之下,也说不清这刻到底谁更狼狈。
又或许两个人都样狼狈。
“懦夫?师兄,你竟然说是懦夫?”
没有止境雨声里,虞北洲胸口起伏,放声大笑。
他冷笑着,在,bao风雨里高声大喊:“头回知道,你原来是这个敢做不敢当,只知道狼狈逃窜懦夫。”
宗洛用上内力,声音清越悠长,如同柄锋利剑,刺开厚重雨幕,在空无人原野上回荡。
“轰隆隆隆隆——”
恰在这时,雷电坠入牧野。
刹那皆白里,那匹黑马仍旧在朝着远处疾驰。
因为浩瀚大雨,山体滑坡滚滚而下。
宗洛骑着照夜白,在这片苍茫暮色中疾驰,浑身都被冰冷雨水打到湿透。有些顺着白发淌落,贴在脸颊旁,滴滴答答从下颚滴下。
偶尔有惊雷响起,末端分叉电光从天际刺向大地,所有深沉色彩推开,将切照得恍如白昼。
另匹马正在不远处疾驰,黑色马背上红衣被雨水冲刷到艳丽难明,新鲜到像流淌血。
恍惚间,宗洛以为自己回到半年前寒门关。
他师兄永远不知道,他究竟花多大努力,才在离开皇城前,克制住将这个人锁起来肆意侵占冲动。
善恶不过瞬间,更何况虞北洲这样行素,肆意妄为灵魂。
“这不是们应当留守皇城太子殿下吗?怎,红帐**,佳人在侧已经满足不你,还要千里迢迢追上来,到可怜师弟这里寻求认同?”
虞北洲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劈头盖脸拳打断。
这拳下手极重,几乎打断他鼻梁骨。
然而马鞍之上,却早已空无人。
“——!!!”
下秒,没有丝毫预兆,千斤般巨力从黑暗中袭来。
宗洛时不察,径直被这仿佛要拖着他起坠落到焦油烈火、无间地狱力道击中,身姿趔趄。
他们起从马背跌落,滚到满是水洼草原,溅起洁净水花。
在那片广袤无人,沉默到死寂雪原上,他们也是这般鲜衣怒马,策马奔腾,快意恩仇,肆意发泄着满腔爱恨。
然而如今,不仅是追逐人,或是心境,都同当初截然不同。
当时宗洛哀莫大于心死,在剧烈冲击下满心痛楚,疲惫无言。只想同虞北洲说清楚切,然后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而如今,宗洛满腔愤怒,切苦痛都化作被愚弄讥讽,麻木铸造尖刀怒火,淬着往无前野烈,不见血不归鞘。
“虞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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