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根据渊帝贯表现,位本就关注不多儿子,在他膝下众多皇子里只能算不起眼那个。如今失忆后只能说更不起眼,认回来就认回来,也没什好大不。
又或者顺水推舟收下兵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和宗洛上辈子反思出来那样,帝王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对
他跪在地上,缓慢地伸出只手。
渊帝看着他摊开手心。
手心里躺着块虎符。
这是当初函谷关战后,连同战死三皇子起消失玄骑兵虎符。
宗洛声音嘶哑:“三皇子早已在函谷关战里死去,无法再为父皇尽孝,还望父皇成全儿臣,就当成全桩美名。”
是位孝悌忠信,爱护手足,即使被责罚,也只会伯俞泣杖好孩子。直都是。
帝王声音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充盈怒气,“起来你起来。”
宗洛只觉得心口阵发麻,松开掌心后背早已大汗淋漓。
事已至此,这波千层饼,局中局终于落下帷幕。
他赌对。
或许就能发现。在他每次带兵出征时候,城角最高塔上,都守候着位身披玄金龙袍君王,面容微不可查地柔和下来,远远地凝视着他离去背影。
可宗洛也没有回头看过眼,次也没有。
“你抬头。”
宗洛依言照做。
没有那行白绫,白衣皇子瞳孔便那样无神地睁着,黑白分明,毫无神采,找不到个能够聚焦点。
“胡闹!你眼睛又不是治不好!”
渊帝,bao跳如雷地打断他话:“朕是真龙天子,这天下都是朕,医术治不好就巫术,巫术治不好就仙法。道圣旨下去,天下名医就得个个来诊治,治好赏王封爵,治不好朕就叫他们掉脑袋!”
白衣皇子脊背僵住,他不敢置信地抬头,面容错愕。
面对这个场景,宗洛设想过很多可能。
以渊帝多疑,多半对他说辞半信半疑,可能会叫御医进来,当场确认过才信。
他彻彻底底骗过自己父皇。
骗过这个前世无缘无故厌弃他,不发言就将他派去边疆,最后给他纸自裁圣旨,bao君。
轻松简单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程度。
也不敢置信自己心底竟然点也开心不起来。
宗洛没有起身。
渊帝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生生将血咽回去。
他见过无数次宗洛带兵离去时,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模样。
记得宗洛在诞辰上拔剑起舞,顾盼神飞模样。
却唯独没见过宗洛这般死气沉沉,无悲无喜,心如死灰模样。
他是位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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