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渊帝揉揉自己眉心。或许是昨夜夜未眠缘故,他眼眶下方浮着隐隐约约青黑,显露出点疲惫。
那双眼睛却依旧闪动着锐利锋芒光,不怒自威。
他将那奏折狠狠摔到地上,恶狠狠道:“这个穆元龙,如此不知变通!”
虽然渊帝什都没说,但裴谦雪却已然明白未言之意。
倒是裴谦雪看眼穆元龙背影。
年前玄骑出兵南梁,久攻不下,最后还被路过天机军救火。
如今年关将至,各大战事几乎都歇息下来。
最后剩下豫国和卫国都不是什好啃骨头,倒不如先缓缓,等过年再说。
既然没有战事,那穆元龙又为何会在这里?
既然见不到,裴谦雪就回,改今日再来。
没想到在章宫门口等许久,还迟迟没听到传唤声音。
今日在门口值守是内侍总管元嘉。
“还请裴相再等等。昨日陛下堆积些事务,今日来人便多。方才穆将军进去好会,估计是有要事要禀报。”
“多谢公公,等等便是。”
程度让裴谦雪都觉得不可思议,叹为观止。
古往今来帝王大多在意虚名。
像渊帝这样清纯不做作,属实头回见。
从那以后,裴谦雪就铁心为渊帝做事。
他相信,即使瑾瑜如今这样副模样,渊帝也不会对其不闻不问。所以他还是冒险来。
瑾瑜身死函谷关后,玄骑便成无主之军。这支骁勇善战,令六国闻风丧胆骑兵从名义上来讲,其实
裴谦雪压下心底思绪,抬眸见渊帝负手站立在书案前,作揖行礼:“陛下。”
“裴卿,你来。”
渊帝回过神去,指着桌面,让他看平摊在上面奏折:“刚好,你也看见刚才穆元龙从朕这里离开吧,来,你看看他写这是什东西。”
沉重宫门关闭声在他身后响起。
裴谦雪侧眼看去,讶异道:“请辞书?”
裴谦雪也不在意,径直站在门口。
约莫炷香后,内里才传来动静。
换身软甲穆元龙大步流星地走出,看见门口人,“裴相。”
“穆大人。”
裴谦雪同这位瑾瑜曾经副将也算点头之交,两人在门口匆匆致意,相继离去。
昨天他在这里等许久,却被告知不见。
裴谦雪略微想,便明白其中道理。
昨日是瑾瑜忌日。
寻常每逢忌日,至少都会提上提,去皇陵见见。
只有瑾瑜忌日,据说奉常只是提嘴,渊帝就在早朝上大发雷霆,下朝后直接吩咐谁也不见,大臣们风声鹤唳,也不敢去触他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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