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渊帝并未立储。
表面最受宠九皇子,年龄距离弱冠尚远,生母又早早薨逝,在朝中并无根基,除非渊帝铁心要废长立幼,不然将他立为储君可能性都不大。八皇子则有些先天痴傻,不计入考量。
算下来,只有四皇子
虽说渊帝有,bao君名头,但处理政务来确毫不含糊,年近五旬依旧能每日批阅上百斤木牍奏折。能抽出时间见面学子,已经是莫大恩赐,至于下次面圣应当要等到来年闭宴时,为六艺魁首授予文书时候。
宦官朝众人行礼:“请诸位随来,接下来几日论道将在兰亭水榭举行。”
按照规矩,开宴前五日是各家自由论道。
设宴后不需要请帖。上至世家将相,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能通过问答,皆可入宴参与,通常也是最热闹几天。
宗洛跟在顾子元身旁,为照顾他,干儒家学子都自觉落到最后头。刚走进位于宫侧不远江亭水榭,就听见前方小厮呼喊。
皇子不满岁就被送到卫国为质,十七岁出师回大渊,算起来中间同血亲们空缺整整十几年相处,其他皇子从未见过他这位名义上最长兄长,平时也是客气居多,疏远地就像个陌生人,更别说渊帝。
再后来,他常年在外征战四方,相处时间就更少,连着好几年年节都没回宫。
而渊帝看似委以重任,但不管宗洛打仗赢得如何漂亮,做事有多完美,也从未在他口中听到任何句褒奖。
他尽心尽力做到最好,孺慕父皇,友爱皇弟,却比不上最幼皇子承欢渊帝膝下,句轻飘飘撒娇。
渊帝宠爱最小九皇子,这是人人皆知事实,简直就是要星星要月亮都给他摘下来。其他皇子长大期间也或多或少乘荫庇,只有宗洛,站在偌大个皇宫里,不管再怎想融进去,也从来都像个置身事外无关人。
“快让让,莫要冲撞贵人!”
顾子元正想拉着宗洛后退,就见后者已经从车驾经过路上挪开,这才垂下手惊讶道:“竟然是大渊皇子们车驾。”
宗洛没吭声。
既然世家贵族能来,皇亲国戚们自然不会错过。
更何况除毫无此类嗅觉顾子元外,众人皆知,如今大渊皇子夺储已经到白热化阶段。
亏得宗洛穿书前还教书育人,自己反倒陷进去,白活两辈子。
他自嘲想,其实根本没必要低着头躲。
若是能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渊帝也总该放心。
众所周知,身有疾者不能继承大统。
不知过多久,遥遥地又传来起驾声音,宗洛这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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